蔡云岚笑了,从高天手上把烟酒接过来放在一边,跟邰明华对视一眼,见自家老头儿微微点头,心下了然。给高天倒了杯茶,说声你们聊,便不动声色进了卧室。
“喝茶。”邰明华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高天微笑着说道。
“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高天也笑眯眯望着老邰。
对这位,怎么说呢?
高天其实感觉蛮复杂的,知道他前途无量,处好关系必然好处多多,但也清楚跟政界人士走得太近容易遭人诟病。
况且,这位素来以强势著称,不夸张的说,是个改革急先锋似的人物。
搁大老美来说,叫鹰派。
跟这样的人物打交道,高天深感惶恐,防备心十足。
但是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又离不开这位大佬的支持,所以高天即便再惶然,也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味道如何?”局面有点尴尬,邰明华出声化解了一下。
“挺好喝的,不怕您笑话,其实我对茶叶好赖分辨不大出来,上好的龙井在我嘴里,跟高碎也没啥区别。”高天调侃了一句。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倒是实诚。”邰明华朗声一笑,眯着眼打量高天,直言不讳道:“来找我,有事儿吧?”
被一眼看穿的感觉非常不美妙。
嘿嘿一笑,高天说道:“是有点事儿要跟您汇报一下。”
端起茶杯嗅了嗅,邰明华笑道:“直说。”
稳了稳心神,高天说道:“我听表姐说,市被服厂正在申请改制,我挺感兴趣的,琢磨着能不能接下来。您知道,我在市里没啥关系,也不太懂国企改制要经历哪些的流程,这不,就过来请教您了。”
关于市被服厂的改制一事,昨天晚上高天拉着胡言均认真聊了聊。
姑父对市被服厂很了解,意思表达的也很明确,想接手过来自己经营,可以,但是一定要把该甩的包袱全都甩掉。
被服厂这些年来订单太少,厂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一直靠市里输血过日子,外面也欠着不少帐,其中光银行就有五十万贷款三年了都没还清。
这部分不良资产,得想好怎么处理。
还有就是,虽说职工们都是国家发工资,但已经退休的老职工,现如今很多人的医疗费用都被拖欠着,引得很多老干部、老同志非常不满意了,三天两头就去找厂长闹。
姑父的意思是,这些问题解决不了,高天就算把厂子接过来了,也很难开展工作。
他给高天提了个建议,让高天找邰明华聊聊,如果能得到区长大人的支持,这事儿就有得干,否则,千万别脑子一热就把手伸进市被服厂这个注满开水的大锅炉里去了,烫一手燎泡还是轻的,真要是连皮带肉都烫没了,后了悔可没地儿买药去。
高天是个能听得进去意见的人,经姑父这么一分析,他知道自个儿把这事儿想简单了。
但是市被服厂这块大蛋糕吃不到嘴里,他又不甘心,表姐那天的话他也深思熟虑了,想要在这四九城里彻底扎下根来,必须要有实业做支撑才行,接手被服厂,是他事业走向成功迈出的第一步,相当重要。
一来,现如今服装行业整体疲软、萎靡不振,是入手的最佳时机。
二来,这个行业前景无限大,经营得当,很快就能见到收益。
第三点也尤为关键,且不管它政策如何变化,接手改制过的企业,从大方向上来说是没有丝毫错误的,可以堂而皇之创建自己的品牌、公司,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用再担心被某些人抓小辫子了。
因此,高天接受了姑父的建议,大年初一这一天,就硬着头皮来拜见区长大人了。
作为政府官员,邰明华想要了解一个人的过往,太简单了,都不用秘书跑,一个电话基本就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说,邰明华对高天的发家史非常清楚,饶是如此,听了高天的话,他还是颇感惊讶。
“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邰明华问道。
高天一愣,“我不该有这个想法吗?”
邰明华笑了,“不是说不该有,你有这个想法,挺让我惊讶的。我问你,你了解过市被服厂的情况吗?”
高天点头,“了解过一些,我表姐就在被服厂上班,负责成衣设计方面的工作。她跟我讲过一些厂子的情况,说是厂里如今不太好过,要不然也不会走到破产这种程度上。”
邰明华叹口气,说道:“看来你了解的要比我想象的多,厂里不是不太好过,是太不好过了,破产重组已是必然。我也不瞒你,市里的意思是,要甩掉这个包袱,所以对相关要参与收购的私企要求就比较苛刻了,比如说,职工的安置问题,就是市领导非常关注的一个方面。”
高天直点头,心说市被服厂对市里来说是个包袱,对自己而言,却是一块闪着耀眼光芒的狗头金。
至于说要求苛刻,比的无非是谁出钱多,谁愿意接手厂子的同时,把一帮老弱病残一同接过来罢了。
对这一点,高天早有预料。
“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我也跟您实话实说,资产重组后注入资金让厂子迅速恢复生产能力,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把职工全部安置到位,我没办法给您承诺。您也清楚,被服厂连退休的带在职的,两百多口子人呢。
市领导要求私人企业接手后把职工全部安置到位,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毕竟,作为私企,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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