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不开玩笑了,往沙发上一坐,一本正经道:“我刚从区政府回来,跟区长大人碰了个面,那事儿,有门儿。”
李诚濡也聚精会神起来,坐下后递给高天一根烟,问道:“区长大人同意我们跟被服厂进行谈判了?”
这事儿高天之前已经跟他聊过了,老李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是做服装起家的,对服装业有很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经营之道。
更重要的是,此前高天对他描绘的发展之道让他感到兴奋不已,因此,他毫不犹豫同意了高天对市被服厂进行收购的计划。
“只是说同意咱们跟被服厂进行接触,但在正式接触之前,还需要咱们提供完整的收购计划书。”
“那你啥想法?”
“很多事情咱俩得商量好,拿出一个周全的方案来,不然收购会很难办。”高天斟酌一下,接着说道:“比如说,收购价格,这方面还包括接不接手被服厂所欠外债,接手,怎么个说法,不接手,如何跟市里谈。
其次,职工如何安置。诚濡舅舅,我说实话,如今横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阻碍就是如何对被服厂的职工进行妥善安置。我表姐跟我聊起过,被服厂连退休的、带内退的,加上在职的、停薪留职的,共有两百六十多号人,其中完全退休的有五十多口子,内退的也有二十多个。
被服厂什么情况我也跟您说清楚了,这厂子常年入不敷出,连几年前欠退休职工的医药费都付不出来了,这部分人闹的最厉害。如果没办法妥善解决,咱们就算把厂子买下来了,后头面临的麻烦也不会小,这帮老头儿老太太一闹,别说生产了,这厂子能不能打开大门都是个问题。”
李诚濡深以为然,抽了口烟后说道:“你说得没错,咱们必须得考虑周全了,定下章程来,才能跟被服厂方面进行接触。让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咱们为什么要跟被服厂对接呢?直接跟国资委谈不成吗?”
高天摇头道:“肯定不成,就算国资委愿意跟我们谈,最后也绕不过被服厂相关领导这道坎儿去。所以说,还得拿出个方案来才行。”
“这个事儿吧,我觉得着急的不应该是咱们,市里比咱还要急你信吗?”李诚濡考虑问题思路奇葩。
不过他这么一提醒,高天也回过味儿来了,乐道:“没错,这被服厂在市领导眼里就是块烂肉,不剜吧,自个儿难受,剜了,万一长不好也不是个事儿。但是为了身体健康,最后也只能咬牙剜掉,但是不付出点代价就想着让肉长好,怎么可能啊。”
“形象!咱干脆这么办,跟市里提条件,被服厂欠下的外债,让咱们接手也可以,不过市里得给咱批些贷款,还得是无息的,好用于被服厂债务的偿还。
如果市里不答应,也成,你总得给免除一部分银行贷款吧?不然光让咱掏钱了,一点好处都不给,咱也不当那冤大头。至于说职工安置这方面,在职的咱可以接下来,退休内退停薪留职的咱一律不收,让市里解决去。”老李狮子大开口。
“被服厂的欠款咱先不说,先说在职职工,其实认真想一想,咱们想用,人家或许还不想留呢,有关系的肯定找关系调走了。
内退的也是这种情况,找到合适单位后哪怕重新上班呢,大多数人也不愿意给私人老板打工,这两类人想法是一样的,认为给私人老板干活没保障。
最后是完全退休的那批人,对他们而言,其实是最无所谓的,反正已经退了,工资国家发着,他们要求的无非是按年报销医疗费用,这块儿好解决,无非多拿点钱出来而已。
至于说停薪留职的人员,其实是最不好处理的,虽说他们下海了,但是人事关系还在原单位挂着呢,咱们这么一接手,等于说原单位不存在了,他们肯定会闹起来的。”高天把自己考虑清楚的这部分事情跟李诚濡说道。
李诚濡皱着眉,问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高天笑道:“有,我是这么考虑的,无论是在职职工,还是停薪留职的职工,如果愿意留下来的,请自动放弃国企员工的身份,并且跟被服厂解除劳动关系,再跟咱们签署劳动合同。
想走的,您尽管去找关系调走,我们绝不横加阻拦。既没关系调走,又不愿意留下来的,我们必须向市里提出要求,请原单位给予这部分人发放一次性买断工龄的费用,从此以后,此人就与我们无关了。”
李诚濡听得直乐,冲高天竖起大拇指道:“这法子好,一次性解决问题,你小子,脑袋瓜子太好使了。”
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又问道:“那么,收购金额,你是怎么考虑的?”
高天笑道:“我已经跟我小舅妈说过了,请她出面,帮我们核算一下被服厂的总资产价值,只要他们要价不太离谱,咱就拿下。”
李诚濡欢喜异常,“就这么干了。”
高天说道:“您先别急着高兴,咱俩这股份怎么说啊?还有出资比例啥的。”
老李虽说一身俗血,却是个爽快人,哈哈一乐,他说道:“主意是你出的,关系也是你找的,舅舅肯定不能占你便宜,你占六成股份,舅舅占四成就行。至于说出资比例,咱俩各一半。”
高天摆手说:“出资比例还是按照占股多少来吧,您便宜外甥也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
一拍高天的大腿,李诚濡乐道:“听你的。”
跟李诚濡取得共识,高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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