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个大工程啊。”张恒民感慨了一句。
高天笑了笑,心说我还没跟您说楼盖好后要干嘛使呢,告诉你了,你更惊讶了。
张恒民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咱们去现场看看,珐琅厂的老经理一会儿也过去。”
高天赶忙起身,跟在张恒民身后出了办公室。
两人安步当车,来到南街,高天见八间平房几乎都已破败了,墙面露着红砖,房门摇摇晃晃,窗户上的玻璃没几块是完整的,屋顶上的瓦片也碎了不少,给高天的感觉就四个字:满目疮痍。
好在早有心理准备了,他要的并不是这八间平房,而是这个地块,过一道围墙,隔壁就是雍和宫,就地理位置而言,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建一个类似于上辈子的购物商场了。
没错,高天就是打算在这里打造一个一站式购物商场。
看着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平房,张恒民也有点尴尬,笑了笑,他说道:“年久失修,房子就是这么个情况,原本街道是有计划将这几间房修葺一下的,后来因为资金不够,就暂时放弃了,小高经理愿意出资重建,也算是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这话说得挺诚恳。
高天笑道:“您客气了,解决麻烦算不上,顶多算是双赢吧。”
张恒民愣了一下,说道:“双赢?哈哈,这词儿用得好,就是双赢。”
一根烟的工夫,珐琅厂的老厂长林大友小跑着过来了,还没走到近前就笑容满面冲张恒民伸出双手,客气道:“张主任,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头六十来岁的年纪,个头不高,满头白发,笑起来一脸褶子都往眼角上凑。
张恒民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调侃道:“中午又喝了不少吧?看你红光满面的,这是又逮着哪只瘸鸡了?”
林大友哈哈大笑着说道:“搪瓷厂的孟繁志今儿过来了,被我留下没让走,这不刚喝了两口,就让您给提溜过来了嘛。”
张恒民笑了笑,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指了指高天,他介绍道:“这位是小高经理,人家看上你这几间破房子了,打算出钱买下来,托我牵个线搭个桥,具体怎么个章程,你俩聊吧。”
林大友赶紧跟高天握手,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高经理您好,我是林大友,珐琅厂的原经理。”
伸手跟他握了握,高天笑道:“林厂长您好,大老远的让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您甭客气,我过来是应该的。不瞒您说,珐琅厂已经完蛋了,这几间破房子,虽说产权还在我们厂手里,但是已经委托给房管所代管了,张主任把我喊过来,不过是签个字走个手续的事情,至于价格,我说了还真不算。”老头把位置摆得很正,话说的也很直,意思是,您高经理也别跟我谈价钱,珐琅厂都破产了,我这个原厂长,一点屁用都不管了,怎么谈,您跟张主任说好了就成。
高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冲他嘿嘿一笑,也不接下茬。
张恒民指了指林大友,笑骂道:“好你个老家伙啊,这还没咋地呢,就把我卖了个一干二净,没你这么办事的啊。”
林大友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
张恒民知道,老头心里有怨气,珐琅厂虽说是街道办的小厂子,但也给街道办做出过贡献,破产后,街道办对老头的安置不太妥当,让老头心里一直不太痛快,要不是看在老面子上,老头今儿就算不来,张恒民也说不出什么来。
咳嗽了两声,张恒民打破了有点尴尬的局面,主动对高天说道:“小高经理是只要这八间平房,还是把后面的院子一起买下?”
高天早就看过珐琅厂大院了,知道那个院子不小,有个2000平左右,一起买下来的话,以现在的房价来说,无疑等于捡漏。
“张主任,我要是一起买了的话,您可得给我优惠一点。”他直接表明了态度。
张恒民大手一挥,说道:“这个我还是能做主的,毕竟我还兼着房管所所长嘛,这样,连院子带平房,你给个五万块钱,我马上安排人给你过户。”
五万块钱,您还真敢狮子大开口,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真当哥们儿是小白吗?
高天嘴角直抽抽,“三万最多了,我小本经营,真没那么多钱。”
张恒民咧着嘴说道:“你这杀价也太狠了点儿,我说五万,还是看在老马的面子上,三万真不成,我没法跟姚主任交代。”
所谓“姚主任”,是北新桥街道办的一把手。
高天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就不成了,手里真没那么多钱,要不,咱下次再合作?”
站在旁边的林大友冲高天挑了挑眉,默默竖起个大拇指。
卧槽,这老货啥意思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张恒民一听高天说不想买了,立刻急了,赶忙说道:“别啊小高经理,咱们再商量商量。”
高天态度很坚决,“没得商量了,说实话吧,我手里就三万多块钱,支付给您三万后,盖楼的钱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淘换,实在不好意思啊张主任,您说得这价格,超出我预估太多了。”
以现在的房价,不到两千平米的院子,加上八家破平房,你敢开价五万块,开什么玩笑呢?
张恒民也知道自己想搂草打兔子不切实际了,苦涩一笑,说道:“成吧成吧,三万就三万,回头你跟老马说一声,就说我这可是全看在他的面子上。”
高天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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