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秋喝了口茶,对于和柏瑜没有生疏很是高兴,她是真不想平稳的生活再起波澜了,“我最近身子易乏,你要是闲着就常过来将这府里的事都揽了去,做皇后这么些年,也让我看看长进了多少。”
说完夏含秋又笑,“说到底就是我犯懒了,想偷懒,你可得成全我。”
“成全,当然得成全。”喻紫若笑纹都出来了,旋即又问,“身子乏?可是累着了?三爷给您看了吗?”
“现在能受什么累,大概就是闲出来的,师傅一直在找我那师公,说是终于有点头绪了,他按捺不住,非得马上就去找,除了小舅留下来,其他三个师兄都随着一起去了。”
之前师傅受了不少折腾,这几年虽然使劲的养,到底还是见老了一些,他们师兄弟妹几个都不甚放心让师傅出门,不过他真要出门,也没人拦得住,只能陪着了。
在座的人想的却不是这个,无为道长都快七十了吧,他那师傅还活着,那不得是百岁老人了?这百岁老人可不多见!
这时有人小跑进来通传,“皇上来了。”
喻紫若讶然起身,这时候皇上通常不都在忙政事吗?所以她才独自过来了,怎么皇上也这么快就过来了?
“走吧,都出去迎一迎咱们的大梁国君。”
“婶婶可莫笑话我。”段柏瑜人还在门外,听到就话就笑着驳嘴,边跨过门槛走过来边道:“我就怕我做得不够好,让皇叔和婶婶失望。”
“做得好不好这天下都是你的,与我们还有什么干系。”
见婶婶态度上并没有多大变化,段柏瑜笑容更深,只觉得无比放松,仿佛又回到当年还在这王府生活的时候。
“都免礼,你们陪着婶婶好好说说话,朕去找皇叔,不扰了你们话头,婶婶,我和紫若中午可在这里留饭了,记得让人煮我们的饭。”
“放心,饿不着你们。”目送着人离开,夏含秋心里感叹时光的飞逝,当年那个孩子已经成长成威严日盛的君王了,她和换之,其实都不再年轻了。
她唯一庆幸的,是换之始终不变,她无比诚心的期望,他们真能白头偕老。
段梓易对于段柏瑜的到来毫不意外,他虽不在朝中,朝中动向却也瞒不过他。
安稳九年,年轻气盛的君王坐不住了。
多余的心力没有用偏,倒也好。
“那条商路我早就给你了,那头的动向你比我清楚,你要觉得大梁力有不逮,那就再强兵两年再说,要是觉得大梁将士经得起,试上一试也无防。”
“要是以九年前大梁初立时的兵力,大梁攻向哪个国家我都觉得无所畏惧,可现在……”段柏瑜摇头叹息,“安稳盛世什么都好,就是将士的战斗力下降得太厉害,这才九年,九十年后呢?我想像不出会烂成什么样。”
段梓易无可无不可的点头,“那就开始做准备,至少得让大梁的将士不晕船不晕水,所有人必须都得学会凫水,海上的后勤补给是难题,你可以问问你婶婶,她说不定能给你想想办法,只是也只限于想办法,她身体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些,这些事不能再压在她身上。”
想到婶婶在时他的轻松,段柏瑜不是不心动的,可是想到杜仲所说婶婶会折寿之言,他又实在开不了那个口,他其实很想让世人知道,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忌惮婶婶,巴不得婶婶入朝。
不过不要说皇叔了,就是他那几个小堂弟都不会同意,别看他们小,和皇叔一样对婶婶最是要紧,护得很。
“我记下了。”段柏瑜看向神情淡淡,精神却极好的皇叔,心里又羡慕又嫉妒,坐到那个位置上方知每天有多少事需得自己决断,要是做个昏君也就罢了,不理会就是,可他是被无为道长和皇叔亲自教出来的,所学全是好的,就是想昏也不知从何昏起,有时候想想,皇叔真是太聪明了,权利他有,名望也不低,可他却什么都不用负担,只需围着婶婶转就好,怪不得有人调侃说皇叔是逍遥王爷。
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段柏瑜道:“皇叔,你和婶婶回朝来帮我吧,我保证一定不让婶婶累着,有你们在,我心里也踏实些。”
“山上离这里不远,你若真有不好决断的事,遣个人去山上一趟就是,我还能不理会?入朝就算了,无风有些人尚能搅起浪,再送一缕风过去,他们都想将船翻了,你婶婶的性子你也知道,对权利并不热衷,但你若是想让她替你出个主意,她绝对不会拒绝的,这几年她出的主意还少了?在别的事上尚是如此,对你的事只会更上心。”
“我知道的。”段柏瑜低低应道,他是真知道他那婶婶有多好,不管是他年幼时还是登基为皇后,她待他的态度一直未变,不管什么好东西,堂弟有的,她也一定记得往宫里送,有时候分下来只得一点点,但是那份心意是足足的。
膝下三儿两女,除了出自紫若的一双儿子,其他三个待这个年轻的叔祖母也是极为喜欢,想想也是,大概少有人会不喜欢婶婶那样的人。
“这次回来会不会呆得久一些?山上天气冷,还是城里暖和些,婶婶畏寒,不如待山上的雪都化了再往山上去。”
段梓易看他待秋儿的关心一如当初,心里妥贴,语气都更温和了些,“秋儿这几年回得少,这次也是她提议要回来过年,应该是想这里的亲朋故旧了,应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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