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座桥,连接两端,一端是天堂一端是地狱。桥下之水唤沉沦,桥上之人多遗恨。
明天进组录制第一期约会,说实话肖觉的脸和身材足以吊打目前娱乐圈的一众小男星。我正躺在床上胡乱想着,丁晨翻箱倒柜地给我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没一会儿她拿了一叠明信片问我,这是什么。
丁晨不做经纪人助理倒是挺适合去做狗仔,这都能被她翻出来,我无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了个滚儿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
丁晨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一张张地翻阅着。
老旧泛黄的照片背后是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迹,里面的故事像首老歌,红尘翻滚叹人世无常。
天坛的那张明信片上背后只有一句话,“欧明朗,他们说这里是以前皇帝祭天的地方。落款一个觉字。”
故宫的明信片背后杂杂碎碎地记录着一堆东西,“欧明朗,皇帝住那么大的地方他不孤独吗?还有一堆老婆,他真可怜。我光是想想班上那堆女生的叽叽喳喳就脑袋疼。其实就喜欢一个人就行了,女的太多了,麻烦。落款还是一个觉字。”
八达岭长城的明信片后,他写道,“欧明朗,这地方晒死我了,老头子非得说什么不到长城非好汉,我才不想做这个好汉。我妈说明天去给我外公外婆上坟,你说,我外婆也像你外婆一样会做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吗,北京的东西不好吃,想欧婆婆做的饭!落款一个觉字”
天安门的明信片背后,画了一面国旗,还有两个小人,一个备注了帅觉,一个备注了可爱朗。
颐和园后的明信片里,肖觉写道,“这里景色很美,但是我突然明白了老头子为什么要回到白溪里,那些花花草草我看了就忘了,每天都想着白溪里的破房子破马路,还有隆盛堂的那些破木头。讲不清为什么,只觉得那里最好。欧明朗,你想我了吗?虽然我很想白溪里,不过我没想你。但你记得带上婆婆的好吃的等我回来。落款依然是一个觉字。”
丁晨从被窝里把我挖了出来,念道“欧明朗,你想我了吗?虽然我很想白溪里,不过我没想你。觉”
我的脸一热,一把抓过那些明信片,继续把自己滚进了被子里。今天不想理丁晨。
丁晨戳了戳我的脑袋,碎碎念着欧鸵鸟欧鸵鸟。
我躲在被子里,将那沓明信片紧紧贴在胸口,过去有多美好,后来就有多痛。
初三下半学期,肖觉的父母从欧洲回国,看了他的成绩后直接告诉他,考不上高中就回欧洲。
肖觉自此也开始了补习的生活,肖盛看着孙子突然开始用功读书,责怪儿子肖忆,“吓唬他干嘛,你小时候读书还不如他呢。”
林秋华笑着瞥了眼丈夫,哄着公公,“我也常说他,孩子有自己的未来,不要逼他。爸,你看他,一回家就吓唬孩子。”
肖忆一惯一本正经,他可听不懂老父亲和妻子的调侃,“子不教父之过。”
肖盛抽起手里的卷轴就砸到了肖忆头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没把你教好。”肖忆这才反应过来又把老父亲惹生气,赶紧收拾起地上的卷轴,“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生气,别气。”老爷子气呼呼地打发两个人离开他的书房。
肖忆带着妻子走在白溪里的青石板路上,林秋华问道,“这边你来过吗?”
“没有。老爷子在欧洲收养的我。那时候他每天教我中文,和我说这里的事情,在老爷子的口述中来过无数回。老爷子常说,他的根在这里。”
“这边很漂亮。”林秋华指着两边古朴的房子,“和北京的老街不一样,我们一起带上爸和肖觉回北京看看吧。”
初三这年五一假期,肖觉被父母带去了北京,看看他母亲长大的地方。他临走时候特地关照欧明朗,“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很多好吃好玩的。”
欧明朗狡黠地眨着眼,“你别玩的把自己忘了。”
肖觉走后,欧明朗小心翼翼地问外婆,“阿婆,北京是什么样的?”
欧家外婆手里的活计停了一下,眼神略有空洞,“阿婆也没去过北京。”
这天开始,肖觉几乎每隔一天就寄一张明信片回来。欧明朗一遍遍地读着肖觉寄来的明信片,一遍遍看着明信片上印着的景物,她在想,她的爸爸十五年前来到那座城市,在那里读书,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一定是一座金光灿灿的城市,就像肖觉明信片上印着的那样,朝霞万里,瑞气千条。她天天怀揣着这些明信片睡去,在梦里,她也来到了那座城市,她看到爸爸朝她走来,蹲下身,与她平视,爸爸眼睛瞳膜是琥珀色的透着迷人的光,然后拥抱了她。欧明朗在幸福的泪水中醒来。她将肖觉寄回的明信片小心地压在枕头下,珍之惜之。
肖觉在欧明朗生日前一天回来了。他拖着全家去给欧明朗过生日,肖盛送了把古琴给欧明朗,肖觉的父母送了一套莫奈的画册,肖觉把他在北京买的小玩意堆了一桌子,说这都是他边走边买的生日礼物。
在肖觉的记忆中,父母很早就和他聊过朦胧悸动的感情了。
从北京回到白溪里的那个晚上,林秋华问儿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姑娘?”
肖觉拉着妈妈的胳膊,“她是不是很漂亮。”
林秋华故意逗儿子,“很漂亮,以后追她的人肯定很多。”
“妈,你看我呢。”肖觉瞪着大眼睛问道。
“你读书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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