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6年,病毒爆发第六年,g病毒研制者谈教授之孙女,谈书润,经幸存者联盟,即soi最高法院审理判决,处以绞刑。]
整整三天的漫天白雪,苍茫华夏大地银装素裹,如同披上了铠甲的勇士,举起盾牌和长矛,叫嚣着胜利的怒吼,朝着敌人不断地向前,向前,所向披靡,毫不畏惧生死。
北城,幸存者联盟的大本营前,六角芒星的旗帜在寒风中飘扬,而在不远处的祭台上,绞刑架上绑着一个女人,此时,女人披头散发地任由身穿制服模样的男人将麻绳,从头顶罩下来,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祭台下,聚集了数百的百姓,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他们不断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如恶魔般地仇视着绞刑架上的女人,叫嚷着要罪魁祸首偿命!
“杀了谈家人!杀了这个祸害!杀了她!”
“千刀万剐都是便宜的,把她丢到城外去,让她也尝尝被那些怪物啃噬血肉的痛苦!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放干她的血!剥掉她的皮!去死去死!”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嚣声中,女人急切地在周围寻找那道答应会来救她的人影,最后,在主席台上,她找到了那人,如尊贵的帝王般,华彩所汇聚之处,站在华国权势巅峰的男人。
男人轮廓分明,琉璃眸子中透出的幽暗深邃目光,淡淡扫过在场所有人,厌烦地微微抿唇,而男人的身边站着一位玲珑娇小的女人,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更是几乎要将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然而男人也不恼,甚至替她拢了拢肩上的白狐裘。
多么美好的画面,在四周遍布历经战火洗礼后的断壁残垣中,光是这一幕,便令人觉得温暖至极,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对璧人。
可是,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她紧咬着唇,惨白的唇竟是被她硬生生咬出了一抹鲜红的唇色来。
执刑官从祭台后面的帐篷中走出来,宣读完幸存者联盟最高法院的判决书后,示意助理将绳子拉起来,麻绳做工粗糙,吊着她的脖子,无法描的痛楚从呼吸困难开始,渐渐弥漫至全身,四肢百骸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求生的本能使得女人挣扎着,双手在空中四处乱抓,而女人衣着单薄,更显得小腹处愈加高高地隆起,白色的囚衣,不多时便被身下涌出的鲜血浸染,粘稠的,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处淌成了歪歪扭扭的小溪流,落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
她死死地盯着主席台上鹣鲽情深的两人,目光中怨恨浓的几乎要化成一柄利剑,直刺入那人的心口处。
……战寰,你答应过我的,会保住我们的孩子……
麻绳越来越紧,鼻腔中的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困难,最终,那人终是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风夹杂着雪,将黑色斗篷吹得猎猎作响,泛着钢铁般冷硬银光的面容上,男人竟是缓缓踏步而来,如一柄入鞘藏锋的传世名剑,阴骘漠然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把人放下来。”
她心中升起了万分的希冀,至少有一同长大的情分,毕竟孩子是他的。
她想,战寰,你还是不忍心的,对么?
她艰难地抬起手,朝着他伸去,声音沙哑撕裂,痛苦道:“战寰,我求求你了,他八个月了,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战檬若不想养的话,你们可以把他送孤儿院……”
被称作战寰的男人眉头一皱,眼神晦暗不明:“谈书润,我不缺这一个孩子。”
她忍了许久,家破人亡沦为人人喊打过街老鼠,甚至被推上绞刑架的时候都没哭的她,刹那之间眼泪刷的掉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似乎拼了命地想要砸出一道痕迹,以证明自己的悲哀。
是啊,你自然是不缺的,毕竟,战檬怀孕了。
何必在乎,一个在你人生中纯属多余的女人,生下来的多余的孩子。
可是,她本是他昭告天下,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他们在神父面前许下诺言,会爱着彼此,相守到老,贫穷富有疾病健康,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战寰眼角眉梢间,透着棱角分明令人不敢接近的冷峻,视线只在她的小腹处停留了一秒后便匆匆移开,沉静道:“我最后问你一遍,g抗体试剂在哪里?”
原来不是来救她的,是为了全天下的人,纡尊降贵走的这几步。
她费力扯出一抹笑容,几秒钟前还在她肚子了剧烈挣扎着要活下去的孩子,此时已经一动不动了,沉甸甸地坠着,恍惚中,她似乎能感觉到,孩子的小手抓着她的心,委屈地跟她哭诉,妈妈,我好疼……
“……我不知道”
“谈书润,你就不能为天下百姓想想?”
她说的都是真的,然而没有证据来为自己辩驳,更加没有人会听她解释。
百姓的叫嚣声更甚,有的已经要冲破封锁线冲上祭台,还有的怒吼着战寰不能包庇自己的女人,否则不配当联盟的司令官,不配当他们的领袖!!!
战寰有一双极黑极亮的眼睛,分明冷漠无情,却总是含着抹春风化雨的柔意,令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她爱极了,初见时候的一眼万年,从此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然而事到如今,即使嫁给了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战寰的眸子里没有她的影子。
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喧嚣吵闹似乎都被隔绝在了两人的小世界之外,两人均是相对无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犹如电影银幕中的倍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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