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那一个局,是她设的,不过是为了让他看清楚,他是何等的贪婪与自私,在她身上索取了不该索取的那么多。
而她一直在对他让步。
“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的yù_wàng,越靠近,就越想要索取,越索取便越不安,越不安就越想要抓住,越想要抓住,便越让她痛苦!”
火曜近乎绝望的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喑哑而刺耳。
她在演戏扮无谓,他也在演戏扮洒脱。
原来不过都是为了让彼此都放手,放手那些纠缠。
她有她的天,而他有他的地,彼此的交集在天际线,那些交集却不过是彼此的错觉。
“可是这种放手,太难熬了……。”
水曜看着面前闭着眼,仿佛用尽了力气,靠在椅子上喘息的、苍白的、痛苦的男人,忽然心底莫名的窒闷。
他不喜欢这种让人窒息的空气和味道,也不喜欢面前这个让人窒息的男人。
他蓦然地转身向外走去。
火曜喑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别和我一样,说散就散了……。”
“我不会像你一样的。”水曜忽然冷冷地道:“小时候我看见你,就从来都不喜欢你,所以,我们确实不一样的。”
……
院落里空无一人。
火曜慢慢地闭上眼,轻笑,捡了那搁下的药,将那极苦的药品酒一般一点点地吞下腹中。
一滴水珠落在那碗里。
那浓烈的药物,一点点弥散开,带着苦味,带着涩意慢慢飘散,一点点地散入风间。
也许,很久很久的年月过去,他会变,可以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可是,在这之前,他留不住大漠雪山的格桑花,也不该留那一朵骄傲恣意格桑花。
所以,就这样罢。
不在纠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
风中漫漫,似有女子的歌声飘远。
……
“格桑花,一朵朵,开在雪山上,我的阿妈说,一年啊,两年啊,三年啊,格桑花开满的时候,有阿哥来为我把花儿戴满头。”
红衣卷发的窈窕女子轻轻哼着歌靠在桅杆边,帆扬云动,大船远去。
她抬头看着天,轻轻笑了一下,笑容轻而淡。
“这天,可真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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