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郭茴,也从中发现了不对劲,跟着来了。
只是几人出现的方向各有不同,萧承越稍晚一步,许梁皆和郭茴先到,也将方才云逸章的话尽数听入耳中。
“下官见过三王爷。”许梁皆神色微动,盯着萧承越怀中的女子,心中一动。
“三小姐可有伤到?”转眸看向林杳。
许梁皆也是疑惑,洛家三小姐和宁王尚有婚约在,三王爷如此公然护着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之前临安城的传言,是真的?
他左右审视的目光让萧承越极是不悦,一拂袖,将林杳挡在身后,看也不愿让他多看一眼。
“有本王在,她当然无事!”
言外之意,本王想要照料的人,就是伤了自己也不会伤到她分毫,然而他的动作更无意于告诉许梁皆,这是本王的女人,你别惦记!
见此,许梁皆手里紧紧地拽住那枚玉簪,不过晃神之间,又恢复平常的神态,顺手将玉簪收进袖中。
林杳缓过神,发现两人对峙的神态,尴尬地咳嗽一声,从萧承越怀中执脚落地。
“你们怎么会来?”
而且一来就来了仨?!
面前二人还未开口,身后,苏琴绾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双手缓缓抚上云逸章的脸颊,满手的鲜血,却覆载深情。
“老爷,这辈子能嫁于你为妻,我无怨无悔,其实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奢华的生活,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不愿让你为我背负那么多的罪孽,如今,终于能帮你减轻一回。”
“卿卿。”云逸章抱着她,眼泪不停地掉,他想救她,却只能看着她腹中的鲜血染红了衣裙,气息一下比一下微弱。
“我……第一次见你,其实不是在珠水池畔,是在城隍庙……那日你白衣翩飞站在夕阳下,一趟一趟地帮助山下的旅人接揽重物,汗水浸身,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
苏琴绾口中紧咬一口血腥,红唇抑制不住地颤抖,脸上却漾出浅浅的笑容。
“从那时起,我便心属……于你,老爷,答应我,放……手……吧。”
血腥上涌,卡在喉头,只待最后一句话落声,苏琴绾双眼一闭脖子一倾,伏在云逸章脸庞的手瞬间滑落在地。
四周相安静谧,有飞鸟惊林,鹃鸟啼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幽幽枫林,悲吟如斯。
苏琴绾身上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溢,但鼻间残存的一抹呼吸在那一刻结束之后,便瞬间荡然无存。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云逸章抱着怀中依旧温热的身体仰天大吼一声。
年过四旬,此刻却像个丢失了重物的孩子一般,嘶吼,咆哮。
他满手满脸的鲜血,混迹着泪水,一个劲儿地摇晃着怀中的人,似乎如此,便能重新将她唤醒。
良久,云逸章安静下来,对着空气短短一声呢喃,“你又可知,当年城隍庙那日,我为何站在山顶迟迟不走……”
像在说给怀中的人听,又像在说给自己听,低若罔闻的声音,林杳却尽数听入耳中,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悲凉,好在萧承越一直站在她身侧,才堪堪摇晃着没有倒下。
“娘……”
却那时,人群后方,不轻不重响起一个声音。
众人回过头,只见薄雾消散处,一身白衣的云棠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小锦盒子,身旁牵着一匹小白马。
云棠缓走几步,在人群退让的中央,几个踉跄险些摔倒,走近之处,一个匐地跪在苏琴绾身侧,浑身哆哆嗦嗦颤抖得不行。
他目光血红,双手紧紧抓着苏琴绾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知摇头。
下午回府时,云棠特地去苏琴绾房中拜见过,话语之间还刻意隐瞒了云逸章返京的事,只告诉她尽可安心,父亲不日便归。
当时他问苏琴绾,今晚和喜欢的女子有约,要送什么礼物才好,苏琴绾还笑着从首饰匣拿出一支凤簪,告诉他送心爱之人礼物,不要吝啬。
怎么就只过了短短几个时辰,他的母亲就浑身是血地倒在了这里?地上染血的凶器,竟然是他最熟悉的父亲的贴身佩剑。
周围如此多人,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救她!
谁又能告诉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杳看着云棠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阵地疼,她俯身蹲下来,拍着云棠的肩膀,想给他安慰。
“既然案情已明,来人,将云尚书押回天牢,终后再审,带走。”
许梁皆自知此地不宜久留,看了一眼林杳,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兵立马上前。
可奇的是,云逸章再没有反抗,缓缓将苏琴绾放到云棠怀中,顺从地交出双手,只是三步一回头,一直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尸体。
偌大的枫树林,一时之间,只剩下林杳,云棠,死去的苏琴绾,萧承越和他的两个护卫。
“她是为了救我,而我却没能救得了她,对不起。”
待所有人走后,林杳自责地看着被云棠紧紧抱在怀里的尸体,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有一句对不起。
她身为医者,仁心之大,却三番五次连累云家,她一直追查凶手,想要为云泊霖正名,却不料,竟将云家害得家破人亡。
当初,云棠阻止她查案,想必就是知道会有今天,可是她在中间,往前不是,往后不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正义。
她对不起的,何止云棠?
“林木。”云棠红肿的双眼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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