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她载回来城南这边的时候,还好好的,他就不信了,自己去陪舒泽买变形金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闹得她们母女二人“大打出手”。
舒蔓心里其实挺委屈的,自己把自己的母亲当成是自己的母亲来看待,她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她的女儿来看待。
想到自己母亲把自己当成是商品一样不断的在恃强凌弱的情况下“变卖”,她心里就浮动着苦涩的酸水。
尤其是这会儿被厉祎铭质问着,她的眼眶,竟然莫名的泛酸起来。
不敢再去对视厉祎铭的目光,舒蔓生怕自己在厉祎铭目光的迫使下流下眼泪,她赶忙把眸,往别处看去。
然后梗着脖子,哑着嗓音,继续负气姿态。
“我不想说!”
当着厉祎铭这个当事人的面儿,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自己母亲让自己和他好,然后让他帮自己处理自己家里全部棘手的事情。
她是要面子的人,而且还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她不愿意把这些事情说给他听,更不觉得自己有把这些事儿说给他的必要。
能听得出舒蔓沙哑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委屈,厉祎铭见她这个样子,一时间竟然心软的皱起眉来。
“那你为什么对你母亲动手?”
“我没有对她动手。”
舒蔓情绪有些激动的反驳出声,然后隐隐自己眼眶中有泪水在打旋,闷闷的开腔解释。
“我没有想对她动手,不过是我和她拉扯的时候,不小心手误,推到她罢了。”
舒蔓真的没有想过要推到自己的母亲,她不过是想挣脱开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一个顺牟足劲儿,就把她给推倒了。
刚刚厉祎铭看到舒蔓和姚文莉争执的角度不同,从他的那个角度看去,根本就看不出来舒蔓有手误的痕迹,理所当然的,他觉得舒蔓是为了摆脱姚文莉,才用足了力气的推倒她。
舒蔓解释的话听在厉祎铭的耳朵里,他的愠怒,少了一大半。
再深呼吸一口气以后,他压制自己的嗓音,尽力做到不让自己的嗓音里有过多的情绪浮动。
“你母亲前几天因为被那几个讨债债主殴打过的关系,肋骨和耻骨都有骨折,你可能不是故意要推倒她,但是不可否认,你的行为会恶化你母亲的病情。”
“什么?”
舒蔓拧眉,不可置信的出声。
她不知道,她昨天回去市中心以后,厉祎铭有找了城南这边的朋友去给姚文莉看伤,拍了x光以后,他朋友很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姚文莉的伤势挺严重,全身多处骨骼骨折,脸上还有伤,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但是处理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后的调养,如果调养不好,或者调养的途中再发生什么事儿,可能会造成骨骼粉碎性骨折,到时候指不定要把骨骼取出来。
厉祎铭没有做声回答舒蔓,但是他默不作声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舒蔓看厉祎铭不说话,眉头蹙的更紧。
她不知道她母亲身上有这么严重的伤势,她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她还能做饭做菜,就误以为她没有什么事儿了,真的不知道她全身多处骨折。
心里突然自责的不行,舒蔓这一刻,完全忘了姚文莉拿她当成交易的商品一样来对待,她满心都是难言的愧疚和抱歉,就像是疯狂滋长的蔓藤一样,死死的缠绕着她,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涩、困难起来。
不敢再继续再耽搁时间,舒蔓挣脱开厉祎铭的手,目光错愕的忘记了流转,本能的迈开步,往自己家那里折回。
只是她脚下发虚的刚迈开几步,眼皮就蓦地一沉。
手扶着额,舒蔓尽可能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因为突然的头昏脑涨而倒下。
只是,她越是这般,越是抵抗不住眼皮的发沉和头脑的不清明。
脚下又飘轻的移开一步后,舒蔓终究没有承受住头脑昏昏沉沉的席卷,整个人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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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蔓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嗅到鼻息间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鼻子顺了气,头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扯动着小手去碰额头,手背上蓦地传来一痛,她敛眸看去,看到了手背上扎着药瓶的滴管,她身体实在是发虚的拿下了手,没有再去探自己额头温度的力气。
头重新跌回到枕头上,舒蔓刚闭上眼,病房的门,被“吱——”的一声推开。
一抹颀长挺括的躯干,穿着挽到小臂处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身姿出众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那里。
随着厉祎铭往病房里走进,冷峻的五官,在越发清晰的头顶灯光的呈现下,深刻的彰显着脸部线条的倨傲。
刚刚抱舒蔓来医院的路上,真的是吓坏厉祎铭了。
坐上车,舒蔓失去意识一样直接歪着小脑袋枕在车座的靠背上。
厉祎铭看到舒蔓红得发紫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尖修长的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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