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听了他这句话,黑眸蓦地眯了眯,却看向了段子矜,眼底一片深沉如泽的色调,让她顿时感觉到说不出的压力。
她轻咳了一下,硬着头皮道:“他是……你姐夫。”
段子佩怔了怔,俊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唇线紧抿,几乎成了一条锋锐的直线,“连婚都没结就让我承认他是我姐夫,段悠,就算你跟他好了,也矜持点行吗?你是女人!”
段子矜的眼神又在两个俊逸出众的男人之间游移了一个来回,声音有点没底气的虚,“……结婚了。”
这次她等了大概有两分钟也没等到阿青的反应。
只看到他那双墨兰色的眸子里,兰色消退得不剩多少,全然是浓墨般要滴出来的阴沉。
“你在和我开玩笑?”半天,他僵硬地问了句。
段子矜从没见过他这样,老实说,阿青发脾气的时候,那股浩荡昭彰的气势真和段老爷子有一拼。
以往她占理的时候好歹还可以顶回去,可现在问题出在她身上,被他这么质问几句,她简直难堪得说不出话来。
她和江临领证将近一周了,一周的时间,怎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阿青?
更何况,连米蓝都知道了,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居然比一个外姓朋友知道的还要晚。
设身处地地想想,倘若阿青和她讨厌的姑娘瞒着她偷偷领了证,她应该会比他此时此刻的反应还要激烈一点……
坐在女人身边的男人始终是沉默,可身上却自然凝聚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当他一开口,瞬间便掌控了全局的主动权,“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先把饭吃完,其他事情我和他谈。”
段子佩看到他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有你说话的份?”
江临神色如常地回望着他,乌黑的短发下面色沉俊,眉眼寡淡,“段子佩,你现在可以选择用任何态度和我说话,但你要想清楚,你的一字一句伤的是谁。”
他的话音不大,语气亦是波澜不兴,但每个字都像是钢钉,凿进了段子佩的心里。
余光正看到对面脸色极其隐忍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江临说得对。
无论他如何讽刺奚落那个男人,都不会被放在心上。甚至那男人若想还击,多得是让他体无完肤的办法。
但他没有。
为什么?
段子佩沉着眸光看过去,见男人的手掌正握着女人纤细的手指,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着。
因为顾及到悠悠的情绪吗?
“男人之间的过节,有必要让女人为难?”江临淡淡问道,“你姐姐如今是个孕妇,你就这样对她?”
他这话让段子佩不禁又是一阵冷笑,“我这样对她?我能有你江教授对她过分?让她流眼泪的是我,还是让她受伤的是我?江临,你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我家里,让我接纳一个差点害得我姐姐葬身丧命的男人做她丈夫,别说是你现在半点诚意都没拿出来,就算你给她跪下,我也不能同意!”
段子矜没被江临握住的右手,紧紧握住了勺柄,“阿青,够了,别再说了……”
“嫌我话多了?”段子佩嘴角的冷笑更甚,嘲弄之意也更是浓稠,他从座椅上站起来,踢翻了凳子往外走去。
段子矜心里一惊,忙问:“你去哪?”
“去没有他的地方!”段子佩头也不回。
段子矜刚要起身追过去,便被男人按住了手,“我去。”
她焦灼地望着门外已经快消失的背影,“你?你们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男人的声线沉霭又温和,“我不会对你弟弟动手,放心,嗯?”
尽管他这么说了,段子矜还是不放心,她瘪着嘴,柔软的眉目间全是纠结,“那他要是对你动手……”
江临也不能干站着挨打呀。
男人瞧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要挨打的是她一样,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低声道:“江太太,我是带着脑子过去的。”
段子矜瞪了他两秒,抿着唇不说话了。
知道他聪明,聪明就聪明吧,有必要一副她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就是她傻的表情?
男人没再和她多说什么,直接拿起外套起身出门了。段子矜还坐在饭桌前,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车被发动的声音,很快就压着沥青马路渐渐远去了。
段子佩走得再快也只有两条腿,江临开着车,在老宅附近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就看见了他。
他走得匆忙,没戴平时出行必备的口罩和鸭舌帽,很快就被路人认了出来,眼看着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段子佩心里的烦躁感更是扶摇直上。
要找的人就在马路对面,车里的男人却被红灯拦在了这一侧,他淡若远山的眉目微微起了褶皱,黑眸凝视着那边,准备将车驶入辅路、在红灯时钻个空子开过马路,却意外看到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也恰好路过那里,不知怎么,就停在了路边。
江临的乌黑如泽的眼眸中划过微末的意外之色,眼睁睁看着段子佩拉开车门,上了那辆车,旋即,嘴角缓缓扬起几分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再追上去,在路口掉头回了段家老宅。
段子佩上车时,动静闹得很大,关门那一下让整个车身都跟着颤了颤。
车里的女人蹙眉盯着他,暂且放下了手里的书,清秀而端丽的脸上写满疑惑,说话的语调却悠长又舒缓,“谁又得罪你了?”
段子佩看了她一眼,声音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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