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的话始终保持在一个有条不紊的节奏上,缓慢而让人无从打断,“江临,拒绝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是我做的决定不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过多纠缠你。”
男人听了她的话,原本面无表情的俊容这下阴沉冷厉得能滴出水来。
许久,他才“呵”地笑了一声,淡淡道:“坐吧。”
段子矜看了贵宾席一会儿,道:“你不是觉得我在玩弄你的感情吗?”
男人静静地望着她,那眼神深暗,却极具穿透力,好像要把她的胸膛射穿。
也不知道他最近吸了多少烟,每次开口的嗓音都沙哑极了,连笑意都很哑,“是么,也许吧。可是我没办法拒绝你。”
“你的靠近,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不会拒绝。就算你真是为了补偿、真是在玩弄我,那又怎么样?”男人轻轻阖了下眼帘,语气里的波澜不惊的妥协,听得人心中发涩,“那些理由,都没有你坐在我旁边重要。”
段子矜被他这话结结实实地震撼到,过了许久,她抬头看他时,对上男人那双如墨般浓稠的眼,才听到他无力的沉声道:“我只是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继续纠缠你。你知道,男人都是如此,你一旦给了他一点甜头,他就收不住了。”
段子矜听完他的话,眼角原本习惯性挂着的微末的笑意,彻底消失无踪了。
她挽着裙子坐下来,直到后面两百多个空位逐渐被坐满、晚宴正式开场、主持人请著名慈善家致辞结束,她都没再开口说一个字。
后来主持人拿来了冗长的募捐表,开始念着今晚客人们捐赠上来的拍卖品。
如果不是他念到某位老板的名字后又继续念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段子矜根本无法从这二百多人里找出那张令她想想就大倒胃口的脸。
“远达集团宋总和他的女伴姚贝儿小姐共同捐赠了一尊24k的纯金佛像,让我们掌声感谢——”
话音一落,会场里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与此同时,坐在她后面几排的一男一女同时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接受全场的赞美。
段子矜脸色淡漠地回过头去,看着那个漂亮婀娜的女人挽着一个年纪大得几乎能当她爸爸一样的老男人,又扫了眼男人微秃的发顶和啤酒肚,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了回来,不再看他们。
若是仔细看上去,就能发现,她眉眼间融融的温度却在不经意间消失殆尽,透出丝丝入扣的冷艳来。
饶是她没有表现出太大异常,她身边的男人还是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低声叫她:“悠悠。”
段子矜闻声侧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些许意味不明的笑。
这笑容烙刻在男人眼底,莫名就带了伤人的锋利。
她收回目光,褐瞳淡淡无波地盯着台上那尊金光熠熠、看着就价值不菲的佛像,忽然听到主持人将话筒交到了宋总本人的手上,让他简单说两句。
紧接着,一把上了年纪的、带了些威严自负的嗓音就透过扩音器传遍了全场,语气隐隐透着装腔作势的虚伪,让段子矜听着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宋远达这辈子赚了不少钱,却从来没想过做什么慈善,是贝儿改变了我的想法。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有生之年能遇到贝儿这么善良的女人。”
他说着,台下微微起了议论声,大概是在讲三年前姚贝儿身上发生的丑事。
宋远达眉目一冷,语气也凌厉许多,“我知道大家对贝儿都有很深的偏见,但是试问谁年轻时候没犯过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我相信像贝儿这样跌进低谷还劝我要为山区的孩子们做些善事的女人,当年会做出极端的举动,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媒体和舆论的力量有多大,各位都明白。”
宋远达不愧是集团领导者,说起话来条理分明,极具信服力,循循诱导着台下不明所以的人们,“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还有待考证。说不定贝儿才是受害者,才是被某些心机深重的人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然后又泼了她一盆脏水来污蔑她、对她赶尽杀绝。时间会证明一切,清者自清,亏心的恐怕另有其人。”
他最后几个字铿锵有力,久久回荡在死寂般的会场里。
过了一会儿,有些人开始动摇了。
段子矜听着听着,眯起了褐眸,嘴角漾开细小的弧度,指甲却紧紧扣进了掌心。
要么说漂亮就是资本,又或许是姚贝儿真的命不该绝,傍上的老板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对她死心塌地。
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段子矜能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从身边男人颀长挺拔的身躯里透出来的巨大而冷冽的压迫力。
说是压迫力都有点太过温和了,那简直是种阴鸷又沉暗的煞气。
就在男人即将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女人轻描淡写地问了句:“这佛像,值多少钱?”
男人望着她,语气是生生在她面前压住怒火后而拼凑出的僵硬和不自然,“四百万起价。”
“哦。”
江临看到女人扬起嘴角,听她漫笑低语着说道:“花四百多万来买回姚小姐的清白名誉,这个宋远达还真是舍得在她身上砸钱。”
他一时没能抓住她这讳莫如深的语气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含义,黑眸就定定地望着她,片刻,伸手扳过了她的脸,仔细打量,嗓音低哑,“不开心?”
“我要是真死在牢里也就算了。”段子矜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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