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有。
真够可以的。
一个十八线地级市里的一个普通古玩店,一年营收一千万以上,实在有点吓人。
但仔细想想又很正常,因为这里是潞州府啊。
是晋省腹地的潞州府。
历史底蕴虽然不能和雒阳、长安等城市比,但在国内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只要胆子稍微大一点,赚再多都有可能。
可是……也危险。
行业内什么情况,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之前管家不太管,也管不过来,只能抓大放小,这给了不少人钻空子的机会。
但这个口子迟早会收紧,甚至有可能溯源追责,周齐云这么搞,指不定哪一天就栽了。
想到这里,直接道:“老周,你可长点心吧,现在不比以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收紧口子了,到那个时候,以你这个额度,怕是要被关一辈子。”
周齐云愣了一下,“老弟,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风声一直有,只不过各地的执行力度不太一样,但这东西只要有法律依据,随时都可能执行到位,到那个时候再想撤退可就晚了。”
“不至于吧?”
“不,至于,非常至于,如果我是你,会立刻切断和某些人的关系,从现在开始洗白过去,否则,很危险。”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可能普通人听到的跟古玩相关的故事都是某某某在地里一锄头刨出个成化瓷卖了几百万。
但实际上这个行业内最普遍的故事是某某某在什么地方被抓了。
只是这种新闻除非警方公布,否则一般人根本打听不到,当事人家属亲朋甚至会竭力隐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机会阅览相关卷宗,就会发现其实国家和地方上一直在打击那些土夫子,每年都要抓好多批,但因为宣传和执行力度等原因,导致大家产生一种国家管的不严的错觉。
恰恰相反,管得一直很严格,但凡有线索必然会抓。
后来的所谓“严打”,不过是在严格的基础上又加了几成力量。
正如反诈工作,从有这个罪名开始,基本上就是有诈必究,后来的全民反诈也只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动了广大群众去主动反诈,从源头上断绝了诈骗分子的生存空间,而不能说在全民反诈之前就不管诈骗。
身为重生者,而且是生活在晋省的重生者,杨磊也太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了,因为他们村里就有干这行的,尤其是新世纪之前,好多村民甚至会在农闲时期成群结队地上山探土。
现在是07年,距离第一次加大力度已经不远。
所以,一听周齐云这一年干得这么大,他立刻警觉起来。
开古玩店没问题,但一个十八线地级市里的古玩店做这么大流水,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至于周齐云能不能听得进去……
他还是希望周齐云能听进去。
可万一,周齐云听不进去,那他绝对会和周齐云保持距离,至少从今往后再不涉及金钱往来,因为这种事儿很危险,一旦被警方盯上,就算最后能解释明白,也会成为污点,对他的个人形象绝对是个挺大的打击,等他有流量之后,黑粉一定会拿这事儿来攻击他。
他不在乎什么黑粉不黑粉的,却不愿意不明不白地被这种风险缠上。
周齐云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其中的风险。
但他既然这么做了,就说明他面对巨额的利润,选择了冒险。
只是面对杨磊的提醒,周齐云不得不认真思考,闭着眼睛食指在扶手上快速敲击,几秒钟后点点头,“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会注意的,”说到这里又笑道:“我这样的老狐狸,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只是吧,嗨,还不都怪你。”
杨磊挑眉,“这咋能怪到我头上?”
“眼睁睁看着你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在行业内一步步成长为参天大树,两年时间就把我这个在行业内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比了下去,我能甘心么?当然不甘心,不甘心就只能铤而走险,你说,这怪不怪你?”
杨磊:???
这什么逻辑?
好吧,他当然知道周齐云是在开玩笑。
不过能开玩笑,说明周齐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所以,他不再掺和这事儿,而是顺势转移话题,“好你个老周,亏得我把你当忘年交,原来一直在心里埋怨我,行行行,我走我走,娜娜,跟我走,别跟着这个小了巴气的小老头儿干了。”
徐景娜捂嘴轻笑。
周齐云则顺势笑道:“走吧走吧,赶紧走吧,省得你小子惦记我的宝贝。”
“诶?有宝贝?”
杨磊来了兴趣,顺势坐下,周齐云这么说那必然是真正的宝贝,他还真想看看。
周齐云嘿嘿一笑,起身回里屋,一会儿捧出一个盘子。
盘子不算太大,直径也就二十七八公分的样子
但颜色却非常奇特。
以明亮的黄釉作底色,以绿色、蓝色、红色的釉料绘制成水草纹、花朵以及龙凤等图案,整体光泽极其明亮,离远了看仿佛是明黄釉色的大盘子,细看才能看到大盘子上细长的龙凤水草等纹饰,极其富丽。
好东西!
哪怕是现代的仿制品,也是最顶级的高仿,价值都在七位数之上。
杨磊看多了好东西,眼睛也越来越刁,东西好坏基本上一眼可见,只是细节还得依靠他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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