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蕊和陈司卿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飞回波士顿。
一下飞机,洲洲就皱着小脸蛋。
“妈妈,我肚子疼。”
在飞机上,洲洲吃了三球冰激凌,结果现在肚子疼了。
顾心蕊心疼有自责,在飞机上就不该惯着他。
陈司卿说道:“应该是着凉了,我先送你和洲洲回家。”
“爸他不是在住院吗。先去医院吧,到医院开些药。”
陈司卿一路上心事重重,她知道他担心陈钧哲的病情。
既然已经落地,顾心蕊不想再耽误时间。
陈司卿简单检查了洲洲的症状,“那好吧。”
洲洲哼唧着,小脸煞白的,顾心蕊心都要碎了。
好不容易折腾到医院,陈司卿把洲洲领到儿科,安排洲洲打针。
看着情况差不多安稳下来,他说道:“你陪着洲洲,我先去爸爸那边看看。”
“好,我带洲洲打完药,就去找你。”
“不用着急,你要是累了就在旁边的空床上躺一会儿。”
交代好一些,陈司卿加紧脚步,快速找到了陈钧哲的病房。
推门进入病房,陈司卿当即愣在原地。
病房里,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女人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秀丽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身侧。
如果不是知道顾心蕊还在楼下儿童科室陪着洲洲,陈司卿还以为面前的人是顾心蕊。
这世界上,谁会和顾心蕊长得那么相似?
陈司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却不敢承认。
他的手握着门把手上,不由自主的暴起了青筋。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未及开口,声音变得干哑。
女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一转头,看到陈司卿的瞬间,水眸里多了一丝惊喜。
“司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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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吐了一次,中间又用药,现在看着精神了许多。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爸爸。”
“爷爷的病情最严重,我们先看爷爷。”
“哦。”
洲洲耷拉着小眼皮,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洲洲,你说实话,是惦记爸爸还是惦记他送你的模型?”
“都惦记。有爸爸才有模型。”
“……”
很有道理!
顾心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宁宙应该知道她带着洲洲悄悄的回美国了。
不敢想象,宁宙知道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之所以这么快离开,因为她怕了。
顾心蕊不敢在还是多待,多在宁宙身边一秒,她便忍不住幻想,假如没有裴若伊,她和宁宙之间又有多少可能?
程格非说宁宙从没忘记她,顾心蕊当时既高兴又惊慌。
顾心蕊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传统的从一而终观念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
对宁宙,她有遗憾,有惋惜。
但是顾心蕊的理智占了上风,她只是一时的不舍,她需要时间冷静。
突然离开,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可这是维持现状的最好办法。
她从未辜负宁宙,却辜负着陈司卿的付出。顾心蕊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她也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小姑娘,她知道什么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洲洲你记住,司卿爸爸才是今后的人生里,和我们一起生活下去的爸爸。至于宁宙爸爸,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提,但是在司卿爸爸面前,尽量别提起。”
“为什么,两个都是爸爸,我有这么多爸爸不好吗?”洲洲不情愿的说着。
“洲洲,听妈妈的话。至于原因,等你长大了,我就告诉你。”
洲洲一脸茫然,懵懂的眼神看得顾心蕊一阵内疚。
孩子是最天真的,可她提早让他接触了亲情的漩涡。
“miss顾,时间到了。”
白人护士掐着时间,在洲洲的吊针即将流尽的时候,到病房来拔针。
“轻轻按压半分钟。”
护士指导洲洲按住手背。
“做得好,小男孩!这是你的奖励!”
护士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洲洲。
“谢谢!”
“不客气,愿上帝保佑你!”白人护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然后离开。
“还疼吗?”
“不疼了。妈妈,我想吃巧克力。”
“先去看爷爷,然后你才能吃巧克力。”
洲洲噘着嘴,目光追随这顾心蕊手里的巧克力,直到巧克力被放进顾心蕊的包里,他才收回恋恋不舍的小眼神。
小孩子还是很好哄骗的,一块巧克力,就把他的注意力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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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卿愣在原地,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样子渐渐重合,但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
看到陈司卿半天不说话,余馨怡微微一笑。
“司卿,这次回来,我不走了。”
“你这几年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人所有都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是啊,我也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我又活过来了。抱歉,司卿,让你们担心了。”
余馨怡对着陈司卿俏皮一笑。
和从前一样的笑容,陈司卿却感受不到那时的轻松。
失踪七年时间,在大家都以为她不在人世的时候,突然出现。
余馨怡,你太任性了!
重话埋怨就在嘴边,但陈司卿最终换成了一句,“回来就好。”
“是,回来就好。”余馨怡笑了,可是眼泪流了出来。
“抱歉,我……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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