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烟已经和几个打手打起来了,勉强过了几招之后,她面色惨白——胸口的伤发作了。
他正准备出手相救,却突然发现,她的武功路数,自己竟从未见过。
毒仙子善剑善毒,寒霜剑和千步醉是其代表。
可是眼前这个人,她似乎更习惯于近身做战,虽然手中没有武器,可是出手刁钻,身形灵巧。
如果不受伤的话,这么些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她和毒仙子的路数,也太不相同了。
陆景止思考之间,归烟已经败下阵来,被打手们压着手臂半跪在地上。
那紫衣公子面色铁青,额头疼的冷汗直冒,他被扶着走到归烟面前。这个不长眼的小子,竟然对他那处下手,他要是不能传宗接代了,他一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伤口在痛,归烟觉得自己都要晕了,可还是努力仰起头看着他,眼中的厌恶都可化为实质,那紫衣公子看她这样心中愈发恼恨,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众人以为的巴掌声没有出现,出现的反而是那猥琐公子的痛呼。
就在刚才电光火石一瞬间,陆景止飞身下楼,一下子握住了那公子的手臂。手劲之大,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你!快放开我!”紫衫公子面色痛苦,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白衣人,动都不敢动。
因为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杀意。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爷制了他!”见陆景止没有放手的意思,他赶紧朝束缚着归烟的大手们喊道。
那边压制着归烟的打手们松开了手,这边陆景止冷哼一声,将这猥琐公子也放了开来。
他走到归烟身边,归烟依旧保持半跪的姿势,捂着胸口。他弯下身,想要将她扶起,可尚未触碰到归烟,归烟就咳出了一口鲜血,身子软了下来。
他心下一紧,再不犹豫,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就准备离开。
怀中人轻若无骨,他竟然有些心疼,她跟在顾月白身边那么多年,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看着陆景止抱着归烟,那猥琐公子一个手势打起,“上!”
“呵~”陆景止一个冷笑,就这些货色。
打手们冲上来的时候,陆景止抱着归烟飞身而起,几息之后,大手们全部被打到在地。
陆景止抱着归烟出来孤芳馆的大门,路过那猥琐公子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公子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二楼上,粉衫公子看着陆景止的背影,眼神戏谑,“还真生气了,这毒仙子到底是他什么人?不过……”他又看了一眼大厅里的猥琐公子,“这副城主张家,怕是要倒霉了。这陆丞相……可是最为护短的呢!”
越国丞相陆景止护短是出了名的,他虽不轻易生气,可若是对他身边的人下了手,无论明枪暗箭,他定是要那人给还回来的。
他本不不是陆家长房嫡子,而是长房庶出,生母地位卑微。小时候他养了一条狗,极为衷心护主,后来被三房的嫡子给打杀了。陆景止当时就跟他打了一架,把那嫡子的大门牙打掉了,被罚鞭刑五十,还要在祠堂里跪三天三夜。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性子也沉稳了很多,也越来越习惯隐藏情绪。他认识陆景止这么多年来,没见他真正生过几次气,这一次,到是给撞上了。
而且,还是为了个女人。啧啧,真有意思!
陆景止到是没有时间去理会粉衫公子的恶趣味,他抱着归烟出了孤芳馆,就看见门口驾车等候的景四。
上了马车,三人一车直奔医馆。
马车之中,陆景止看着归烟没有血色的脸庞,第一次有些后悔,他为什么没有早些出手!
“哎哎,你们做什么,看病要排队啊!……内院不能进去!”
下了马车,陆景止抱着归烟在药童的呼喊阻止下直接进了内院。
内院里面种满了药材,一名褐衣男子正在拿着药锄在除草。
听到这边的动静,他抬起头一看,站起身“呦,陆景止,你怎么来了,稀客啊!”
“连则,帮我看个人。”陆景止周眉,长话短说。
“哦?”连则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看向他怀中的那个……女人,“那便进来吧。”
陆景止跟在连则身后进了内室,将归烟放在了床榻之上。
连则上前撩开归烟的乱发,眼神凝在她脸上,“毒仙子?”
“嗯!”陆景止点头。
连则弯起唇邪魅一笑,拿起归烟的手腕,便为她号脉。
“经脉受伤,气虚不畅。”连则收回手撇嘴,“竟然混的这么惨。”
陆景止想到归烟那时捂着胸口,“她胸口处也应该有伤。”
连则一愣,笑睨了他一眼,“那我怎么办,还能把她衣服给掀了。”
连则又看向床上的归烟,语气愤愤,“她就是在毒也是个女人,我可不想对她负责。”
陆景止听他说话这语气,倒像两人早已相识一般,“你可知她的伤要如何?”
“断肠崖一战,顾月白派出的是满堂红,她所受的这一掌,应该就是满堂红首领莫七的‘殒命’。
但是毒仙子内力深厚,怕是硬抗过来,才会造成筋脉受伤。”
“可有法子医治?”
“有是有,不过药材难得,这得看你了。”连则走到陆景止身前,“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救她,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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