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热衷插手别人的恋情,只是这个人曾绵里藏针,不得不让我百分警惕。
“舒华,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好,我也知道错了,我是真心喜欢小红的……”
我说:“你跟我说没有用,想见她就自己打电话。”
不再理会。
洛瑾承很晚才给我短信:刚刚忙完,族里在“二七”会做一些法事。
我诧异:那么麻烦?
洛瑾承发了个语音:“头七”那晚张太太在大宅摔伤,老人认为不吉利,说爷爷的魂魄还未得安宁,需再做个法事,请的张家族里的道家人。
我疑惑:这个……对你有影响吗?
张家真是人才济济啊,上天入地的无所不有。
洛瑾承语音:老人信这个,就随他们去吧。至于张太太,如果她找你,你别当回事。
我佯装不悦:你怎么知道她会找我?
他语音:张家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总之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
我心底顿时一阵暖意,你能如此坦诚,我心足已。
我叮嘱他注意身体,他发过来一条:想我吗?
我心头又跳凸了几下,洛瑾承最近情意渐浓,有时候肉麻得不要不要,偏就他脸不红心不跳。
我打了几个字:想,但也想你别那么压力,一切顺利。
语音里他声音深沉又柔情似水:好,等爷爷下葬,我上门看阿姨,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脸烧烫到了耳根,一时目光莹润。
幸福,原来是那么美。我们的爱,真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吗?
带男人见妈妈不是第一次。曾伟华初次到家里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念大四。当时磨了好久他才点头,正如他拖了好久才带我回家见父母。总有那么点的不情不愿。
如今这个男人上赶着要来见我最亲的人,让我欢喜得难以自抑。
……
流火七火,令人炎热难耐。
大学同学群里,学习委员梁俊曝出,班主任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号召同学们一起去看他,尤其是在y城工作的人。
大学四年,班主任对我颇多照顾,得知我是单亲家庭,经常关心我的学习、生活。
毕业后我们偶有联系,逢年过节我都会电话慰问。
我说:算我一个,时间地点定了就告诉我。
那天我在医院停车场找了位置停好车下来,就看到隔着两三台车,曾伟华也刚好下车。像是有感应似的,他转过头,朝我一笑。
我笑笑回应,心头不免感叹际遇难料。
其他同学陆续到达,看到我俩温和交谈,不免诧异得不知如何插话,再也回不到那年拿我俩开刷的无拘无束。
人还是那个人,关系早已鸡飞蛋打。
学生探望恩师,自然先是嘘寒问暖,然后亲切叙旧。
袁老师五十多岁了,头发灰白,皮肤黝黑。
看着几个女生,欣慰着:“一个个都出落得精明能干了。”
“是啊,尤其是舒华,一看就是职场白骨精,越来越有气质,听说是公司的副总监了。”
我忙谦虚着:“在公司待了几年,刚好没人上,领导就把我填上去了。都是走的好运。”
“那也得有能力才能上啊。”
袁老师满面笑容,打趣道:“女生越来越气质,男生变稳重了。”
胖胖的秋哥自嘲:“是啊,稳稳的增重了。”
一阵欢笑,老师说:“大四那会已经有好几个男生开始发福了,尤其是曾伟华,大四那会体重据说飙升到了140多斤,大一那会,我记得你才120多哪。”
同学彭鹏笑着接话:“老师记性可真好,连四大美男的体重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自然记得清楚啊。”袁老师叹道,“舒华那么娇小的人,都能骑车拉他……”
我笑容僵在那里。**年前的回忆了吧,那时候的美好,贯穿了我整个青春。
我记得我们最初的靠近,是在大一下学期扁桃成熟的季节。学校西门的两排扁桃树,成了小伙伴们夜里徘徊的场所。
我们十来个好动的学生相约去“摘”扁桃,结果牛高马大的曾伟华,从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是当时女汉子的我,骑着破单车拉他去的校医院……
气氛一瞬瞬的凝结,不过,一声“袁老师”打破了平静。
众人回头,叶菁菁提着果篮站在门口,傲然迎上一双双诧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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