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不是我吹,我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
“那里真的有蛐蛐儿么?”
“肯定有!听我的。没错。一听叫声,就是个大将军。”
苏悦儿捏着帕子,在后头站了半天,到底忍不住跟我一起凑到草堆里,找蛐蛐。
我前儿傍晚找了一只,今天再找一只。就能跟她斗蛐蛐了。
眼下,我们已经离开了那间开满桃花的寺庙,走在回京的道路上。
但也不是每天赶路,因为堂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那样颠簸。只能走走停停。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我们一路游山玩水。
反正有悦儿的爹娘,还有那么多管事大叔大妈们会操心安排地方吃住,我跟她只管不把自己弄丢就行了。
如今我们停下的,也不知哪家的庄园,种了很多的瓜果蔬菜。
我很喜欢,可悦儿起初很嫌弃这里农家肥的臭味儿,可在被我带着东边偷把豆,西边顺个瓜之后,也渐渐的喜欢上这里了,如今也能不怕脏的钻草丛捉蛐蛐儿。
等我把那只大将军抓进竹筒,瞧见她头上沾着草叶儿的傻相,突然很想摸摸她的小下巴,调戏一把。
可手才伸出一半,忽地听到院墙对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赶紧缩了手,轻嘘了一声,拉着悦儿爬到狗洞跟前,趴那儿偷听。
就见堂祖母跟个年纪不轻的中年大叔道,“这些年,可是委屈你们了。躲在这乡下……”
“哪有什么委屈的?这些年有您和丞相大人照应着,我们的日子挺好过的。”
“唉,一家人,却生生闹成这样……”
接下去的话,我们不敢听了。
这是什么意思?一家人?
再想想,我突然发现那位大叔长得挺眼熟了。他不正象祠堂里供奉的二房那位驸马公的画像么?天!莫非他是堂祖父的私生子?
显然,悦儿也想到这个了。
颇为嘲讽的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道,“你家这位堂祖父,还当真是有本事。”
我心里很烦,嘴上却不假思索的说,“是啊,你家堂祖父就算是想有这个本事,还想不来呢!”
我家的堂祖父,自家人说可以,外人却不可以。
悦儿给我噎得无语,气冲冲的跑了,连蛐蛐儿也不要了。
我也没心思找她玩,心里象堵了个大疙瘩,连晚饭有我最爱吃的干豆角焖肉都没胃口了。
堂祖母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了,所以晚饭后,格外把我留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先认了错,“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跟悦儿姐姐吵架,我会去跟她道歉的。”
堂祖母却道,“你先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些不敢讲,可想想心里又实在憋屈得很,便问了,“堂祖母,这里的大叔。也是堂祖父的孩子吗?”
我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没想到堂祖母听得愣了,问明白缘由之后,她忽地笑了。“阿暖其实也不喜欢你堂祖父这样对不对?可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说话?”
我怔了怔,如实道,“他是我的堂祖父啊,外人面前,我当然要帮他。”
堂祖母呵呵笑了,然后笑得越来越大声,好半天,才捂着肚子道,“你这个小东西呀,真是……让人怎么说好呢?”
看她这样子。我更糊涂了,“堂祖母,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这也太贤惠了吧?”
堂祖母又笑了,不过这回笑过之后,她很和善拉着我坐下。说,“你知道你堂祖父有个弟弟吗?”
知道。
那个弟弟过继给苏家了,但从小是跟着驸马公主长大的。他这辈子也没有做官,到底怎样,我也不知道。
哎呀!我突然明白过来了,“这里的大叔,是那个堂祖父的儿子?”
堂祖母点头笑了。我的脸立即红了,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误会了……”
堂祖母抚着我的头发道,“你就算这样子误会,但还是立即跳出来维护你堂祖父,这一点。很象我们欧阳家的人,也谈不上什么对错。但你姓欧阳,就是主人,而悦儿是客人,你做主人的因为吵了架。就怠慢客人,却是不应该。所以你还是得去跟悦儿讲和,却不是为了吵架的事,而是你身为主人的责任,知道吗?”
知道!我心中的疑团解开,头点得甭提有多欢快了。
可堂祖母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很疑惑是不是?疑惑你堂祖父为什么要娶这么多的老婆,我又为什么不生气呢?”
给说中心事的我,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我很想解释,偏偏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来。
堂祖母温和的笑了笑,“这样吧,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你,等你上了京城,自己去找找答案,找不到了再来问我,好不好?”
我不敢应,可也不愿推辞。就这么低着头吭吭唧唧,堂祖母笑了笑,放我离开了。
我飞快的跑去跟悦儿和好,她也跟我道歉了。
“我是姐姐,本就应该让着你。更不应该当着你的面,说你家长辈,也是我家长辈的坏话。”
她一开口,就自责的哭了。搞得我也哭了,然后脑子一热,就说,“那我跟你一起罚抄书吧。”
可真正提起纸笔,我又后悔了。我除了不喜欢做饭,也不喜欢写字!
唉,可悦儿决定罚自己抄三十遍,我也只好奉陪。
然后一面抄,一面在心里憧憬,进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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