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香喷喷的晚饭吃下去,连身上的疲惫也觉减轻许多。饭后坐一时,念福又切了个白日买的甜瓜,给大家补充维生素。
这些天路上辛苦归辛苦,可有她一路照顾大家饮食,基本没有出现口唇干裂溃疡,痢疾拉肚等症状。这在长途旅行中算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欧阳康虽然不懂其中蹊跷,却也知道,女孩是当真用了心的。
只是今日不让他去洗漱,实在有些难熬。反正脏得难受,不如做点好事,于是欧阳大少爷主动表示,“今晚你们两个女子睡车上,我和墨云轮流守夜。”
山中潮湿,坐一会儿屁股都会湿一块。什么席地而卧都是不现实的,这样睡下去,非生病不可。
兰姑正又心疼,忽听念福道,“那不如你和墨云先来睡一会儿,这上半夜我们来守,下半夜换你们来守,这样大家都没那么累了。”
欧阳康本不愿意,可兰姑已经连连点头,把他硬拖上车了。车厢狭小,勉强能容得下两人并卧,欧阳康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一躺下去就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兰姑听得抿嘴笑道,“这样子累,还要跟我们客气呢。沐姐儿,你歇歇,我再去拾些柴禾来。”
念福心知她是在谢谢自己发扬风格,让欧阳康先休息。其实欧阳康白天的辛苦她也看到了,不过那个恕她没法子相让,至于别的,她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可欧阳康到底也没睡踏实。差不多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过来了,但是睡一觉。到底精神了许多。叫了墨云起来,换念福和兰姑去休息了。
谁知睡到半夜。原本繁星满天的夜空忽地乌云密布,喀喇一个闪电劈下,竟是突然下起雨来。这下大家都睡不成了,甚至也顾不得避嫌,四人一起挤在小小的马车里,躲避风雨。
到第二日天亮,雨方渐渐停下,再往外一看,欧阳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就在山脚下他昨晚听到流水的地方,竟然暴涨出一条汹涌泛滥的大洪水!还有多处山石滚落,树折枝断,倒是念福择的这块地方相对安稳,没什么问题。可眼下这样大的水,他们要怎么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念福身上,可她也没辙啊。她只会那一点野外生存知识,就一伪驴友。按说这样的情形,最安全的法子就是原地等待。请求救援。可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哪有人来救援?而且就算现在想退回去,谁知道后头的路有没有被水冲垮?
“试试往前走。不是还有罗盘吗?把方位认准,就应该丢不了。”念福硬着头皮做决定了。
欧阳康咬咬牙。“行,那就走。再等下去,也不知这水什么时候会退。总不能困死在这里。”
可是这回想要前行,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得有人在前面探路。后面马车才好跟上。
探路的唯一人选,当然是大师兄。可谁骑它去?
这么大的水,寸步难行,三师弟拖着马车已经很辛苦了,总不能让它还拖着几个人?墨云要驾车,必定抽不出手来,兰姑纠结了半天,才出言道,“沐姐儿,眼下事情紧急,顾不得这么多,只好委屈下你,跟大少爷同乘一骑。反正山中就我们四人,我和墨云必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否则就给人剪了舌头毒了嗓子,一辈子再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大可不必发这样毒誓,念福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一个人探路实在太危险,非得有个人跟着不可。
不过欧阳大少觉得要同乘就是自己占了念福便宜,思想斗争了老半天,才下定决心骑上紫霄,“得罪了!”
看他这一脸负罪感,念福原本想以柳下惠来举的例子也不说了。嗬嗬,有什么比吃了人家豆腐,还让人家觉得对不起你更有意思?念福正大光明抱住欧阳大少的小蛮腰,一本正经的说,“走。”
欧阳大少的目光闪了又闪,耳根已经红了,心说你个女孩子要不要抱我抱得这么实在?可他到底什么也没说,一抖缰绳,当先开路去也。
沿着洪流往上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处可以淌过的浅滩。艰难的绕过来之后,欧阳大少一手举着罗盘,一手提着缰绳,还得不时关注脚下的路。
这一日的艰辛,难以描述。
当他们好不容易翻过第二道山峰时,才发现山中大水肆虐,厚厚的泥浆已经把道路覆盖,完全找不到出路。
当再一次看到一块眼熟的大石时,念福忽地惊醒,“这地方有磁场,你的罗盘失灵了!”
什么?欧阳大少吃了一惊,仔细一看,果然,那罗盘带他们绕了个圈,又转回来了。
眼下不能再按照罗盘的指示走,只能反着试试。可天色已黑,道路泥泞,浅滩纵横,越发难行。黑咕隆咚中一个不慎,紫霄不知失足一滑,整个马带着人就飘进了急流之中。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大师兄也有点慌了,本能的四蹄刨动起来,好在马儿天生会游泳,倒也不至于沉下去。
而在岸边,跟在后头的兰姑墨云已经尖声惊叫起来,“少爷!沐姐儿你们怎么样了?”
可是抓着缰绳,仍骑在马背上的欧阳康没时间搭理她们,因为他刚刚发现一个更加惊恐的事情,抱着他腰的人呢?
“沐姐儿!沐姐儿你在哪儿?”
就在刚刚,紫霄不小心失蹄的时候,念福只觉整个人眼前一晃,脑袋一冰,然后就察觉到整个人掉到水里了。黑漆麻乌的也辨不清方向,甚至连自己的手脚都找不着了。
这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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