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说什么来着,陈亮就过来帮嘴帮舌说:“李橙,罗米慧大把钱,她就算给你送一百个手机都没问题,你就拿着呗。不过你得好好珍惜她送的手机,不能弄丢了,不然罗米慧可生气了。上次她送了个木梳给我,我不小心折断了,她还真的想跟我绝交。”
在罗米慧和陈亮的双面夹攻下,我想着既然她都买了,那收了就收了,这样我还省得自己跑一趟去买了。
等到罗米慧的娃娃出生,到时候我再给买小孩子衣服就好了。
把那个新手机放回到包包里面,我想了想说:“那我谢了。还有罗米慧,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提前过来深圳照应着。”
罗米慧没立刻应我的话,她而是突兀的放轻柔声音冲陈亮说:“我坐在这里那么久,你都不给我弄一杯鲜榨果汁。”
陈亮应声站起来说:“我马上去。”
等到陈亮走开了,罗米慧这才慢腾腾地说:“我再过一个月,就要休产假了,我到时候去上海生娃。我爸妈还有我哥都在那边,我留在深圳他们不会放心的。至于你啊,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了,我在上海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反正不管去了哪里,咱们保持联系。”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
我一直在陈亮的店里面呆到了十一点,跟罗米慧聊了很多,罗米慧似乎是天生的段子手,给我说了很多笑话,我的心情开朗了不少,最后我们三个人去世界之窗那边吃了一顿两千多块的大餐,我原本想买单,是陈亮抢着给的,说是我回来那么久,他一直没请我吃过饭,这一顿当作践行。
吃完饭出来,罗米慧原本说要开车送我去龙岗中心医院跟红姐汇合,我想着她挺着大肚子,不想让她太奔波,就说我自己打的回去。
倒是没跟我执拗,罗米慧直接挥了挥手说:“好了,要滚快滚,记得联系就好。”
我的鼻子一酸,最终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说:“好,那我滚了。”
我就这样跟罗米慧和陈亮挥手告别了。
坐在的士上面,我看着他们在我视野里面变得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他们不断地朝着我这边挥手,我最终急急地收回了视线。
我怕我再望下去,那些伤感会把我彻底给埋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医院,刘大哥把东西都收拾打点得差不多了,医院那边来了人,又循例给红姐做了一次检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张竞驰过来了,他拎了一堆的东西,说是给小新的。
他在跟红姐和刘大哥说话的时候,我就坐在角落,没有搭讪,也没有眼神角落,他也没刻意跟我说话。
我们上车之后,我从车窗里面看到张竞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没有朝我们挥手,也没有任何关于告别的姿势,他就是那样笔直地站在那里,直到车走动了,他的轮廓慢慢的在我的眼前消失掉了。
我们就这样回到了福建。
红姐又在福建的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算是彻底康复回家。
在她回家之后,我们在我现在暂住的地方,也就是之前张竞驰买下的那个房子里面庆祝了一番。
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才醒过来,红姐跟我说,我喝多了抱着她痛哭了几个小时。
我全忘了。
我不仅仅把喝醉抱着红姐痛哭的事忘了,我也把在深圳的所有一切都忘了。
我依然跟罗米慧保持着不多不少的联系,知道罗米慧经过了各种家庭斗争之后跟陈亮彻底走到了一起,扯了证的,受法律保护,也知道她生的男娃跟着姓陈,叫陈明亮。更知道了高一阳找了一个大四的学生妹谈恋爱,说什么等那个学生妹一毕业就结婚,我知道的事挺多,但是不该知道的,我一件也不会知道。
我就这样,把那个叫张竞驰的男人,彻彻底底地好生安放在心里面,不去打扰,也不会提起,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拿出来想一想,可是想来想去,都只记得那个高中校园里面抱着篮球破了膝盖的男生,又或者是在雨中不断绕着跑道奔跑的少年。
我觉得我老了。
我觉得我再不疯狂一次,我可能就真的老了。
所以在2015年的5月,我把自己那个小小的服装店托付给红姐照料着,然后我在很多年前就加了的一个叫“很想去西藏”的群里面,找到了三个愿意一起组队去西藏走一趟的驴友。
我出发的那一天是小雨,红姐过来送我,不断地叮嘱我得注意安全,路上不能太相信陌生人什么的,为了给红姐宽心,我差点没把另外三个队员的身份证号码背给红姐听。
好说歹说,红姐那关放行了,我总算是出来了。
我从福建坐飞机到了成都,在跟队友小球,猫眼和孤狼汇合后,我们租到了越野之后原地修整了一番,又好好休息了一顿,就此出发了。
小球和猫眼是情侣,他们在途中会比较相互黏在一起,我和孤狼都是单身狗,他是一个比较开朗的男孩子,才23岁,却见多识广,谈吐中有着他这个年纪很少有的沉稳,我们很快熟起来,他也挺照顾我的,所以我们在到目的参观的时候,都是直接组队在一起,相互帮衬,倒也不错。
这一路倒是挺顺利,直到第九天,等我们从日喀则出发前往樟木口岸,却在沿途出了点小状况。
应该说是我本人拖了团队的后腿。
这天下午两点,我们在抵达加乌拉山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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