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如同湖泊那般深沉的眼眸看着我,张竞驰又是苦笑,他慢腾腾地说:“我已经活够本了。在把害死我爸,还有我的孩子的那些罪魁祸首全部送到监狱之后,让他们吃尽苦头之后,我就觉得,反正你已经不想再呆在我的身边,而我该做的也做了,我想做的也做到了,我已经活够本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看明白了我眼睛里面的疑惑,张竞驰继续苦笑:“我在两年前,不仅仅知道了那个没人性的老头子设计残害我的孩子,我还发现线索,我爸压根不是自杀,是我外公给了高琳一笔钱,他指使高琳设计哄骗我爸,说是让他帮我妈去顶罪,等风头一过,就把他救出来。可是我爸进了监狱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了。自从我外婆去世了之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我之前都由着他,可是他罔顾亲情和道德伦常,犯下的罪行累累,我实在没有办法姑息。他不知道悔改,为了不让他再对你下手,我只能让他为他犯下的恶行付出代价。至于高琳,她既然那么喜欢当一枚棋子,那我就让她物尽其用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张竞驰慢腾腾地呼了一口气,他继续说:“橙子,那天在机场,你问我和高琳怎么回事,我心里面很难受,我一直认为你能感知到我爱你,爱到无路可退,爱到骨子里。可是两年时间过去了,你竟然傻乎乎地觉得我和高琳之间猫腻重重。反正我从头到尾,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上,都从来不曾背叛你。只是那时候,我腹背受敌,我的对手不仅仅是老头子,我还要应付徐志勇恶意收购博联,我布下局之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我分身无术,我只能步步为营,我更怕你知道越多,就越危险,毕竟老头子都敢在车上动手脚了,他还敢找人带你去家里作恶了。如果没证据确凿将他一举击倒,老天才不会主动去收拾他。这种人,天可能不收他,但我不想放过他。他没人性,在二十多年前间接因为他拒绝给我姐姐施救,我姐姐最终没救下来。他对自己的孙女如此,对你更不会手软。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毕竟我做那么危险的事,你知道了肯定没法安心,你没法安心就容易露出马脚。你露出马脚就会危险,所以我只能将你往外推。我那时候没法顾忌你的感受,能保全你我就很庆幸了。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是怕输,我是输不起。高琳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如果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发挥最大的作用,我可能花五年,也无法撼动老头子。可能在高琳看来,那一段时间我确实跟她不清不楚,但是在我看来,为了达到让他们一起下地狱的目的,我不介意演一下,给她一些甜头和错觉,让她以为,我后面会跟她有故事,她帮我扳倒老头子,她后面会有更多的好处,她就心甘情愿当一枚出色的棋子了。但是,只是一点甜头而已,我跟她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不管是在海南也好,那一晚在旅馆也好,她暗示我可以对她做任何事,但是我没碰她。我不屑去碰一个间接害死我爸的凶手,我更不屑去碰我不爱的女人,更何况那么恶毒虚伪冥顽不灵的女人,我每对她笑都是恶心自己,我怎么可能去跟她做什么。在旅馆那晚你走了之后,我该追出去的,可是我还没拿到我想拿的东西。我走到那步,我不可能退缩,我更不能回头,我只能大局为重。就那次,我把高琳手机里面的资料全弄走了...”
把这番话说完,张竞驰忽然强烈地咳嗽起来。
我随着他的咳嗽,心里面一颤一颤的,我忙不迭地站起来轻车熟路地跑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我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一旁,将水杯递到他的嘴边,我说:“不要再说了。是我当时被怨恨蒙蔽了眼睛,你不要再说了,好好休息一下。”
“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温水,张竞驰顺了顺气又是勉强地笑笑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怕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我只能把这些事带走,化作尘埃。”
我又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的眼泪依然是不断地溢出来,我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两句话:“我不会让你先离开我的!我会给你找好医生治好你的!”
别开脸,将我的手躲开了,张竞驰将所有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他很是跳跃地说:“橙子,还有一件事,我想对你坦白。其实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在我外公找人给你灌打胎药之前,就确诊不能要了。红姐出车祸那天,医生检查发现胎儿没有胎心,属于畸形,他建议尽快进行清宫手术,我怕打击你,让医生帮我撒谎了,我想着能瞒一天算一天,至少得等红姐醒了再告诉你,不然打击太多,你受不住。”
如果是在以前听到了那么大的信息量,可能我的内心早是翻江倒海了,而现在我整个心思都扑在我该去哪里给张竞驰找好医生这事上,我没有心情再去管以前,于是我又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我说:“不要再提过来,我们只说未来。你喝点水,我找找罗米慧和陈亮,说不定他们能给我们介绍好医生。我会把你治好的,多少钱咱们都去看病….”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竞驰随即打断我说:“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给我你还愿意跟我天长地久的错觉,我经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你把离婚协议签了,明天我就陪你去把最后的事完结了,我彻彻底底还你自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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