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石壁上这条狭小的门打开了,门后是一条方形的隧道,里边并没有站着开门的人,只透出了微微摇曳的光,引导来者的视线继续往里探寻。
吴云斌弯下腰,低头向隧道深处看去,就见这隧道非常短,就只是个纵深三米左右的过道,一眼就能看到底——里面连接着一个同样狭小的方形石室,摇曳的光正是从其中发出的。
吴云斌躬着身体,三步两步就走过了这个过道,进入了这方小小的石室中。
“天影的携带者,我们最期盼的来客,能见到你太有幸了,我好激动,都想要跳起来迎接你!可惜我腿脚不便,没有办法真的跳起来!”石室中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用的还是古拉丁语,语气中充满了热切和打趣。
在摇曳的光影下,吴云斌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声音的主人就在石室的一侧站着,不,确切的说,他也不是站着,而是被一个围子支撑着,围子底部四周还有轮子,加之这人身高不过一米,看起来,倒有几分像幼儿置身在学步车中。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通达者了?一米不到的身高在天弦人里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为何要用一个幼儿学步车般的围子来支撑身体呢?难道说他们天弦人的生理幼年期特别长?心智上都是通达者了,身体却依然还是个没学会走路的幼儿?
因不好直问,只能揣测,吴云斌也就没再继续深较。他调转目光,先环视了一圈石室四周,见除了这个围子中的人,石室中就只剩一张床,一盏灯,简陋到了极点,于是才开口回话,用同样打趣的语气道:“天弦人的通达者,你的热情我隔着海域都能感受到,不用跳起来的!我们都崇尚极简主义,是同一类人,心灵应该是相通的嘛!”
“叫我小竺吧,我的名字音译过来就是念‘竺’,通达者只是族人抬爱的称呼,当不得真!”见吴云斌近乎套的更甚,围子中的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脸上略带着一丝青涩,倒有点像一个内向的小男孩,“至于极简主义——看来我们都是不喜欢麻烦的人呢!当然,我能够过极简的生活,必须要感谢我的族人,是因为有他们的帮助,我才可以不用自备各种用品用具!”
“谦虚了,能被你们全族推崇为通达者,怎可能只是因为抬爱?”吴云斌也笑道,“而称呼你为小竺……我想,我还是稍改一下,叫你阿竺吧,按照我们地球华夏的习惯,我们以朋友论交,自是平辈,‘小竺’让我有称呼小辈的感觉,‘阿竺’则正好!”
“那便叫我阿竺吧!”年少的通达者并不在意自己被如何称呼,只是继续微笑着,道:“你呢?天影的携带者,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按照地球华夏的取名方式,我姓吴,名云斌,你就叫我阿斌吧!”吴云斌回答道。
“阿竺……阿斌,这样互称确实好,以后我就叫你阿斌了!”年少的通达者、也就是阿竺点点头。
“阿竺,你们所面临的那种危机,能够现在就讲讲么?”寒暄了几句后,吴云斌开始问到正题。
“请阿斌过来,本就是要将这些情况讲给阿斌听的!不然,阿斌你有心帮我们,也不知道要如何帮不是?”阿竺笑笑,道:“这件事情说起来也简单,按照历代先祖的用词,这一危机叫做‘周期性信息大归零’!”
“周期性信息大归零?”吴云斌不由琢磨起这个词。
“是的,就是‘周期性信息大归零’!”阿竺续道:“每隔一千个地球年左右的时间,照耀我们的恒星就会大规模的爆发黑子,爆发一般持续十个地球年左右,在这段时间内,我们这颗星球的磁场会发生剧烈变化,复杂絮乱且高烈度的电磁波将充满整个星球,在这种环境下,一切可能存在的电、磁、光的信息载具都会被损毁,这其中,还有一种特殊的辐射,能够将我们大脑中的信息全部清洗,让星球上的所有人失去所有的记忆信息……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一旦发生,我们不仅会失去对世界的所有认知,回到只剩本能的愚蒙状态,而且,也没有保存的高效信息助我们快速恢复!”
“一切都是恒星的黑子爆发引起的么?”吴云斌听完,却是问道,“太阳也偶尔会有黑子爆发的现象啊,但地球上怎没有出现过这种灾难?”
“数量级不可同日而语,我从先祖刻在石壁上的信息得知,太阳的黑子爆发是局部的、微弱的,而这颗恒星的黑子爆发却是全面的,剧烈的,这颗恒星在黑子爆发的时候,整个表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气旋黑点,那景象,用肉眼望去,就像是一个被打成筛子、布满黑孔的金色大饼挂在天空!”阿竺道:“有先祖曾在这一景象下,在记忆被清空时,仅靠本能,将这一景象画了下来,后来也被刻在一根天石的石壁上!”
“难怪叫做‘信息大归零’!”吴云斌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这虽然不是直接的身体毁灭,但对于文明来说,已经是无比致命的打击了——这相当于是用时间给文明划了一条线,要么在一千年之内发展出能够解决这一危机的技术,把这条线突破;要么就像地球上的电脑被格式化了一般,数据被清零,文明又要从愚蒙的初始状态重新发展——难怪,难怪,都几百万过去了,你们都无法发展到更高的阶段,原来,你们的文明就是在这一个又一个的千年中不断轮回,不断重来!”
“是的,我们从初代先祖降临这个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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