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过来拉我一把,这里太宽了我跳不过去。”
这个倒霉地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走了好久好久,脚下还是支离破碎的土地。
一条条沟壑深不见底,偶尔还能够看到座摇摇欲坠的山,是真的摇摇欲坠,看着看着说不定就塌了,激起数百丈高的尘土,风尘仆仆好久。
“你这个速度,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走得出去。”
母亲大步过来,轻轻一跃就到了我旁边,然后搂着我又毫不费力地跳过去。
这个情景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可我还是惊叹,在我眼中无论怎样都无法跨过的阻碍,在她面前就仿佛不存在那般。
除去惊叹,还有的是疑惑加埋怨。
为什么不直接背着我过去?那样的话,说不定早就出去了。
不用开口,因为已经被否决过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远远地跟在母亲身后,一遍再一遍地重复:“好饿呀!好累呀!好痛呀!”
“你少说几句话,吵吵嚷嚷饿得更快。”
就算一个字都不说,那些感觉还不是不会消失,这样至少能宣泄一下。
“母亲,你说这里为什么破烂得这么厉害,天崩?”
“不知道,看痕迹像被打的。”
“被打的?谁会有这么厉害?”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那你觉得是人族干的还是兽族干的,还是其它什么东西做的?”
闻声止步,母亲转过身,等我到了近前,蹲下来,在脸上揉捏几圈:“双玄,你是走兽吧,怎么像只鸟兽一样,叽喳个不停。”
“哦…”
我不再多语,平日也没那么多话,真的好奇嘛。
“小心引来凶兽,将你一口吞了。”
这一路甚少见到其它兽类的影子,凶兽本来就少,真来只凶兽我都认了。
接下来一路无言。
我与母亲的距离越隔越远,那个最熟悉的影子慢慢地从模糊不清直至彻底不见。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
我放慢了步调,一步、又一步,再次抬脚,未落,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最终收了回来,席地而坐。
“呼。”
眼眸微闭,感到久违的舒畅,这副身体疲惫太久了。
要是饿了就有肉吃,渴了就有水喝,累了就能睡下,什么都不用做该多好。
不用为狩猎担忧,不用为水源奔波,不用为安危警醒。
带着各式各样的想法,滚滚睡意,八方包举。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暖意融融,给兽进入了灵魂深处的错觉。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浑身上下都稍稍有了点满足,这份惬意刚涌上心头,意识里突然冒出那个本来消散的背影。
“遭了!”
我猛然惊醒,坐起来沉重喘息。喘息的同时左顾右视,未见母亲。
她没有折回来?难道在前方等我?会不会不要我了?
最后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存在脑海里面。
我慌忙爬起来,一眼确认了方向,正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追过去,突然背后被什么一把抓住。
“啊!”
刚才太过慌乱,可没注意到后面,有危险!
我用足了力气,想象中挣脱掉的画面并未出现,身后那股力量不管怎样挣扎都没有用,做出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就像有一座摩天碍日般的山岳挂在后面,分毫未进。
“我有那么可怕吗?”
人类的声音。
恐惧未知,敬畏生命,害怕死亡,这不是本能吗?
明知无望,抵抗却从未停止。
我还在苦苦挣扎,终于,背上突兀地传来撕裂的声音,这份突兀是喜悦的,更是来之不易的希望。
就像是接收到了我的想法,身后那个生物悄然收了力。
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来得及做出应对,我重重地倒在地上,扑出去好几米。
“不可能跑掉的。”
伴随着这句话,很远处一座还算完整的山直接崩塌,地面也应景地塌陷,百丈高的阻碍,转眼成了平地。
这个力量杀我实在是太容易了,居然这样戏弄!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怒到极致,还管什么恐惧,爬起身扭头就要用本体,因此才算得见她的真容。
当即,火气消散了些许。
“你是…人类?”
“兽类。”
作为兽类,化形是非常普遍的事情,那么,眼前这个人类形体,真的很是惊艳出尘了。
体态,容颜,衣着,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样,我好看吗?”
答案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可她问这话多少带点挑衅的意思。
我没有开口,将目光也转向它处。谁料她脸颊轻挑,笑道:“好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没什么害羞的。”
寂静。
“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你母亲好看?”
这个问题怎么可能回答!
我抬起头,正与她四目相对,急急忙忙躲开,小声道:“你不吃我的话,我就走了。”
“你这么点肉,给我塞牙缝都不够,要不然用本体撑死我?哈哈。”
很奇怪,她好像对我有些了解,在人类领地,母亲与本体都是隐秘,我应该很久没有用过本体了,她随口就能道出,莫不是从兽族的领地来的旧识?
“您认识我和母亲?”
“当然认识,你是个大笨蛋,她是个…嗯…额…是个兽。”
我的母亲不是兽还能是什么!犹犹豫豫结果说出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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