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猛风吹来,吊灯和烛台上的蜡烛都被吹灭了,舱中一片黑暗。明娜只听到有女仆小小地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安静下来,她从手镯中拿出魔法灯,顿时照亮了厅中的情形。休伯特微笑着向她点点头,拍了拍手,有几个女仆拿着带玻璃罩的油灯出来了,舱内一片光明。
比恩卡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哥哥,很无聊啊,有什么消遣吗?”不经意的态度,仿佛她不是在遭遇大风的船上,而是在自家后园的茶桌旁。
休伯特随手拨了拨头发,转向萧天剑:“萧伯爵有什么好提议吗?不如我们找点事做做吧?”
萧天剑却对这对年轻的少年少女产生了一丝欣赏,不但是因为他们面对冷脸仍然能说笑如常的厚脸皮,单说他们在这种风浪中仍能保持镇静的风度,以及敢于直接面对自己这个仇人的胆量,就很难得了。他心中微微有些遗憾,这么出色的孩子,为什么是那个鲍威生的?
“聊一聊吧,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做什么都不太方便。”萧天剑自知道这对兄妹的真正身份后,头一次和颜悦色地跟对方说话,“你们曾说过令尊是十年前去世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老实说,虽然年轻时我跟他有些不和,但也算是难得的熟人了。对了,令堂的身体还好吧?”
“父亲是出海时遇上风浪不幸去世的,母亲也在五年前病逝了。”比恩卡淡淡一笑。
萧天剑顿了顿,望向休伯特:“这么说……你们在很小的时候就……你先前曾提过家中珠宝生意做得很大,难道是你在主持?”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金发少年笑着抬了抬下巴:“让您见笑了,我比起您还差得远呢。”嘴里虽然很谦虚,但口气中却隐含着强烈的自信。
明娜睁大了眼,心中暗暗算了算数,这对兄妹也就十几岁年纪,十年前是几岁,五年前……这个态度不太正经的大哥哥顶多只有十一二岁,比她现在大不了多少,却能主持家里的生意了,真不简单。
不过佩服归佩服,她想起他跟那些女仆们的互动,却觉得有些讨厌。那种亲密的动作,她曾见怀斯对卢芭做过,但怀斯对别的少女一向是很正经的,这个休伯特却同时跟十几个女孩子调情,想必就是人们常说的花花公子了吧?她瞥了他一眼,不屑地扁扁嘴。
萧天剑却跟休伯特谈起了生意经,谈得越多,就对他越欣赏,只是想到他的父亲,就暗暗可惜,多次在言谈中打探他招待自己祖孙上船的用意,以及对待父亲当年旧事的真正想法。休伯特一直笑着应对,却防得滴水不漏,还趁机为自己谋得了不少好处。
当船经过两天的航行,终于赶在真正的风暴来临前驶进古登堡海港时,萧天剑只能勉强撑着笑脸跟鲍威兄妹话别,拉着孙女转身走进街道后,他就变了脸色:“臭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玩女人、耍心计,还敢敲我竹杠?!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他在一天一夜里被那少年讨了不少好处去,还答应了让对方和古登堡萧家分行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做珠宝生意,提供的优惠让他心痛不已。而他收获到的,仅仅是对方没有报仇打算这一个情报而已。
明娜轻轻拍着他的背,算是安慰,但想到那个花花公子能让爷爷吃鳖,她倒是很佩服。
他们住进了古登堡的萧家分行,这里的人并没有给明娜脸色看,因为管事小钟斯正是她祖母梅丽的弟弟。当年梅丽怀有萧天剑的骨肉,让她家族处境尴尬,不久就全家被派到古登堡来了。这里只有卡多家的一个中等庄园,人口众多的钟斯家族处境不太妙。萧天剑十几年前在这里购屋,后来把屋子转变成分行的时候,发现了旧日情人家族的困境,便示意手下收梅丽的几个弟弟和侄子做工,其中一个最能干的,在两年前晋升为古登堡分行管事。
这大概也是安隆在为难萧家各分行商队时,放过古登堡商队的原因。
不过明娜觉得那位舅公虽然对她还算不错,但也不太亲近,心中有些困惑。
暴风雨持续了很多天,在这段时间里,明娜只能和爷爷一起呆在分行的房子里,复习学过的魔药和魔法知识,偶尔也练练剑术。烦闷时,也有分行里的老人可以提供各种流言蜚语、八卦消息,这其中就有鲍威家的故事。
原来当年的老鲍威被放逐到古登堡来,足足吃了六七年苦头,直到偶然救了切尔西子爵家小姐的性命,才走了好运。切尔西子爵封邑在古登堡以北五十公里处,有一大片农田和河流,土地肥沃,还拥有一处银矿。身为望族的切尔西家,财富惊人,行事低调,除了一个女儿,没有其他继承人,因此年轻貌美的切尔西子爵小姐是附近贵族人家首选的结婚对象。老鲍威不知走了什么运,居然娶到了这位比他小十岁的小姐,从此过上比当鲍威家继承人时更风光的日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走运了,他十年前出海游玩时,意外遇上风暴,沉船身亡。死后他那些兄弟还特地跑来“安慰”他的妻儿,对那笔财产不怀好意,不过切尔西家女继承人显然不是软弱之辈,把他们都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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