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晗一下站起来,动作之间,身下一股暗潮。
那箱子里头装着几本坊间的话本子,一套换洗的衣衫,备着她当值的时候用。
重要的是,暗格里,还放着她的红梅带(月事带)
就是那么的凑巧,临出门的时候,她发现小日子来了。
临下马车时,想起身上还放着备用的月事带,总不能带着这个面圣。
谁知道刚将东西放到暗格,萧徴就进来了。
啊啊啊!她真是要疯了!
话本被发现了,她还能解释解释,可那红梅带被发现了,她要怎么解释?
真是流年不利啊。
她的目光落在萧徴的手上,抿住了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阻止他。
萧徴在箱子里头翻检了会,拿过一本书,翻了翻,一脸鄙夷的看着许晗:
“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竟然还看这些东西……”
许晗摸摸鼻子,干笑道:“世子,大家同是男子,应该能明白的哦……”
萧徴脸微微发红,将手中的书如同烫手山芋扔回箱子:
“本世子还用看这些……”
一脸傲娇的模样。
许晗连连点头,“是是是,世子fēng_liú名声在外,活物都不知看了多少,确实无须看这样的死物。”
她小心翼翼的移过去,一边看着萧徴,手上微微动了动,想将那条凳放好。
手才碰到条凳,萧徴回身按在她手背上。
他的掌心滚烫,衬着她的手有些心虚的冰冷,他在她脸上扫了下,收回:“赶紧的,时间来不及,有事和你说。”
许晗闻言心头大大松了口气,她利落的将书摆好,放好条凳,“世子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萧徴淡淡地道:“皇上将你我召进宫,大约是安平去告状了,你不用太在意,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许晗心头微动,原来他特意过来,就是想和自己说这个。
她立即点头,“好。”
不怪她不仗义,她上场比试是他推着上去的,将安平和赵娴雅扔出七星楼也是他的手下干的。
许晗眼珠转了转,死道友不死贫道。
两人进了宫,才发现不只他们,于东平以及当时在场的几个世家子都在殿外等着。
于东平见两人一同前来,顿时上前道:
“晗弟,今日的事都是我惹出来的,等会我和陛下去解释,根本怪不着你。”
许晗闻言,心头一点都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今日七星楼的事情说起来不管怎么样,都是藐视皇族。
可于东平还能如此诚挚地要将她摘出去。
他们的交情其实也不过是金吾卫同僚那点交情,再多一点的,也是她带着目的将那块玉佩要了过来。
萧徴站在一边,看于东平表演兄弟情深,突然笑了,漫不经心地道:
“今日的事情和你们都没关系,你们该怎么说怎么说。”
于东平小声嘀咕:
“怎么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是你的朋友,不帮你帮谁。”
萧徴轻轻踹了于东平一脚,却是道:“想做我朋友,就把脑子带出门,不要别人说两句就跳将起来。”
于东平本来被萧徴这么‘温柔’的一踢心碎成了好几片,听他说完后,那碎了的心又立即愈合了。
果然,萧徴的心里他还是有点地位的。
说来说去,还是怕他吃亏。
于东平越想,脸上就露出傻傻的笑。
正巧,永安侯过来,见到于东平站在一堆人里傻笑,顿时上前,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臭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好端端的休沐日被召进宫。”
把于东平给拍的嗷嗷叫,捂着头道:“爹,今天的事情可和我没关系。是……”
刚巧,殿内有内侍出来传一干人等进去。
永安侯揪了下于东平的耳朵:“臭小子,回去收拾你。”
说罢,就要跟着一起进殿,没曾想,被内侍拦住了。
“侯爷,陛下只说召见这几位,还请您在外头等等,小的给您通禀。”
永安侯只能作罢,狠狠地瞪了于东平一眼,其实是伸长脖子想看看殿内的情形。
许晗心头暗笑,大约做爹的都是这样,永安侯其实很关心于东平,偏偏大家长的威严放不下。
她忽然想到骠骑大将军霍铮,她以前的父亲,在校场上对她极为严格,可在家中,却是个温和的性子。
她心头叹了口气。
十二月的天,外头滴水成冰,进了殿内,一阵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
正上方坐着一个穿明黄龙袍的中年人,腰系宝带,白面微须,粗一看与别的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的服饰彰显了他天下至尊的身份。
这位陛下是先帝幼子,出生时前头几位兄长都已经成年。
谁都没想到,最后坐上宝座的,竟然会是他。
可见人再强,都强不过命。
许晗和其他人一起,跪在地上,行了礼。
“行了,都起来吧。”
皇帝的口气听上去挺和善,不像动了怒的样子,见到众人都爬了起来,扫了一圈,停在许晗的脸上,笑了笑,又格外注视了她两眼:
“他们都说朕的金吾卫都是些纨绔,看看,不想却是出了个被王慕山看中的大才子。”
“镇北王世子,上前来,让朕好好瞧瞧给朕长脸的大才子。”
其实皇帝这话多半是玩笑话,但他说的情真,许晗就腼腆地笑了笑,上前两步,说的话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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