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府中常常会来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老者。
他的行为做派十分怪异,令人忍不住好奇,想一探究竟。
他每次来都会住在父亲为他备好的偏院中,那里很大,只是人却很少,原因是那老者喜欢清静,每日除了打扫,送饭的下人以外,不许再有任何人靠近。
父亲说,那老者是我的大伯父,父亲在家中是排老四的,比大伯小上许多。
爹爹还说,大伯父从小便喜爱医术,在四五岁的时候,被一个看起来医术十分高明的游医带走,说要传授自己的医术,大伯父在旁听见了,便嚷着要跟他走。
鲜少有人知晓,我也精通医术,擅使毒。
也没人知道名正江湖的毒医鬼和其实是我的大伯父。
小时候我贪玩,任性的偷跑进他的院子,不小心碰到了一种红色的药粉,当场就说不出话来,而且浑身极痒,还好他出现的及时,不然按他的话说,我可能从此以后都不能在开口说话了。
至此,我便对研究这些毒药什么的有了兴趣,他见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就将自身孙雪倾囊教授与我,我也不负所望,将他的那些个害人救人的伎俩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他不许我说出自己会的这些,也不许我在人前显摆。
临走前,他送了我许多的瓶瓶罐罐,其中有毒药与相应的解药,说是给我以备不时之需,还单独给了瓶自制的毒,名唤“长眠”,让我重新配制一瓶相同出来,只是后来,我将“长眠”制出来都未在见过他。
一日,我同碧柳在城中逛着,见不远处的一家医馆很是热闹,一时好奇便上前多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抓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的衣摆,眼泪“扑漱扑漱”的往外流着:“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让张大夫为我娘看一下病吧,求求你们了!”
见那小男孩哭的样子,我一时有些不忍的上前拉起了他:“你哭什么?”顺便还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
那小厮上前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无非不是对我的一些恭敬客套之类的话,心知他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对我如此客气,我也就礼貌性的听他将话说完,除却其他的,大致意思便是,这小男孩家里很穷,从小就没了爹爹,日子过得很是苦难,如今,娘也生病了,可惜没钱替她请大夫。
按这小厮的话说是为了他好,这医馆的老板另有其人,就算那大夫愿意走这一遭,将病看了,他还是没有银钱去买药治病,到头来还不如不看的好,免得误了其他人的时间,自己也要落个不孝的罪名,一生内疚。
听完这小厮的话,我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怜悯,他说的虽有道理,可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着实有些残忍了些。
那小男孩想也是听懂了小厮的话,却还是不死心的拉着我的衣角,哭着说:“姐姐你是大夫吗?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它已经病了半月有余,在不医治恐怕就要没命了!”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将我长成大夫,毕竟我年纪轻轻,怎么也不像会医术的样子。
我向他解释了许久,因为我没有帮人看过病,有的只是书面上的知识,可他眼里的坚持和害怕,令我不自觉的点了头。
小男孩的家外附近比较偏僻的村落里,路途有些遥远颠簸,越接近他的家,我越能感觉这个地方是多么的贫瘠,能在这里活下去的人,该要有多么的坚强?
他一路不停的与我说着话,讨好着我,我想他是担心我一个不高兴,便不去为他娘看病了吧?直到在一个破烂不堪的房屋前,才陡然停下。
“姐姐,这就是我的家了,我娘就在里面。”
他说完便拉着我的手朝里走去,碧柳想要上前拦住,却被我阻止了。
我能感觉他握得愈发紧的手里冒出的重重冷汗。
即使是白天屋中的光线依然暗淡,借着点点日光我看到一个妇女躺在地上,那上面仅仅铺着几块破的被褥,那就是她的床吗?
我犹豫的走上前,小男孩却在此刻断来了热水递与我:“姐姐,我家没有茶叶,只有清水,还请您不要嫌弃。”
那装水的碗缺了很多个口,若是不小心,还会被割伤,看着这个男孩超乎同龄人得乖巧懂事,我心里渐渐升起苦涩来,要知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整日在父亲母亲的身边撒娇任性呢。
“斌儿,咳咳……这位是?”
“娘,这个姐姐是专门来为您看病的大夫呢!”
说罢,看向了我:“姐姐,你快看看我娘的身体怎么样了?她每日都这么反复的咳,有时……有时还会咳出血来。”
我见他似又要流出泪来,只好将手里的碗放下,安慰了他一番。
我尽我所学,将手搭在了那女子的脉搏上,许久才开口:“你叫斌儿是吗?”
斌儿看着我点了点头。
“斌儿乖,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吧,你娘得了肺痨,已回天乏术了。”
本不想将实情告诉斌儿,可想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留在这里早晚也是同他娘一样的下场,便动了恻隐之心。
一个丞相府怎么也是养的起这么个小孩子的。
斌儿似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不哭也不闹,只静静的坐在他娘身边。
女子眼中潸满泪水,不舍的看着斌儿:“谢谢姑娘的一片好心愿意来我这破屋子为我看病,我这病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只可怜斌儿从小便没了爹,现在连我这个娘也……”
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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