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星期三,平安夜。
现在已是平安夜的凌晨三点多,海帆路那群枕麹藉糟之徒早已散去,只留一条空荡荡的街道,还有那满地狼藉——这可是环卫工人们最头疼的一条街道。
斑斓的霓虹灯还在海帆路上空闪烁着,王段阳和程冰语那细长的背影,被倒映在这条潮湿肮脏的水泥路面上。此时的他们,刚从所里录完口供,正漫无目的地游走着。
“冰语,我们好久不见了,咱找个地儿喝几杯,叙叙旧,如何?”
“行!你挑地儿,我请客。”她面带笑意,爽快答应了。毕竟王段阳为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给点表示,还真说不过去。
更何况,早些年王段阳给她的帮助更多。如果没有他的含辛茹苦,就不会有程冰语的星光闪耀。
自行车缓缓停在了午前阳光前,这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王段阳从后座跳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这辆烂单车,不禁感叹道:
“妹妹啊,几年不见,你怎么好上这口了?以前那辆玛莎呢?”
“玛莎?我早就卖了。我不爱出远门,要车没用。骑车多好啊,强身健体,还不烧油,环保着呢。”
这个借口有够生硬,当年出事时,她被迫与大量广告商、制片方解约,同时还要赔付巨额违约金,逼得她卖车卖房。两年间在娱乐圈积攒的那点财富,一夜之间全给她赔了进去。
程冰语还是没锁车,直接把自行车往路灯杆旁一扔。轻轻推开咖啡厅那花梨木门,里面传来一阵清新悠扬的爵士音乐。一首《ta》,奏得程冰语像是如沐春风般舒适。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两人刚入座,她便手脚麻利地收拾餐桌,递上菜单。程冰语翻开菜单一看,好家伙,这里的东西可是一点都不便宜。
“一份牛肉干,一份鱿鱼丝,两杯北山咖啡……够了,就这么多。”
她不敢多点,想到自己那已经瘦得干瘪的钱包,光这四样餐品,就已经够她肉疼的了。
“你才要这么点啊?”
王段阳顿时傻眼,他印象中的程冰语可是当时公司所有艺人里,数一数二的超级吃货。
他会心一笑,明白她现在手头拮据,随即补了一句:“小语,这顿我请客吧。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程冰语一听这家伙要请客,霎时间两眼发亮,连忙把服务员招呼回来:“刚才那单不要了,我重新点……两杯巴西波旁山度士、一壶泰国芦荟红枣茶、四个哈根达斯,一个香草味,一个巧克力味……”
程冰语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整得王段阳哭笑不得,才三年不见,这女娃的性格竟发生如此变化。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现在的她更可爱了些。
一刻钟不到,单子上点的餐品就陆续上完。饿着肚子的程冰语先是狼吞虎咽般地干掉了一大盘意大利肉酱面和一杯木瓜奶茶,给肠胃垫个底。吃饱喝足后,又啃了个哈根达斯,这才开始唠起家常。
“王老师,今天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她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对王段阳还是很有礼貌,“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我和以前圈子里的那些朋友基本都失联了。”
对面的王段阳则神似欧洲贵族,很绅士地吮了一口咖啡,叹了声气,说:“我懂,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想象。不止是你,咱公司也不好过。你倒了,金晓峰被智臻挖走,立峰差点连招牌都没了……”
他紧接着说道:“还有,我半年前就跳槽了。以后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师,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听他这么一说,程冰语有些黯然神伤。当年还处在全盛时期的立峰,几乎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到了她和金晓峰身上。
结果自己却意气用事,搞砸了一切。她现在最对不起的,其实是立峰传媒上下的所有人。
“噢……”她强掩自己的伤感,假装毫无在乎,“那你跳去了哪,智臻?尚嘉?鼎声?”刚说完话,她又用手抓了一个香辣鸡翅往嘴里塞,没见半点小家碧玉的模样。
“我出来单干了,半年前我跟几个朋友在桥北区开了家公司,叫‘阳帆影视传媒’,现在刚起步。”
他顺势给程冰语递了张名片,而且还是钢制的。她接过名片,一眼未看,就直接往包里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二人沉默不语,一个望着窗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一个就跟风卷残云一样,扫荡着眼前的食物。
这时,王段阳突然灵光乍现,想到自己公司不久前正在筹备的一部音乐剧电影。
这部电影虽已立项,但迫于资金压力,他们各项准备已完成,唯独男女主角迟迟落实不了,导致他们无法开机——因为现在的演员片酬都太高了。随随便便一个二流演员,撇去洗钱和反点,都能叫上个三五百万。
再端详一下眼前的这个程冰语,虽说不是影视表演科班出身,但这个女孩儿在影视表演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而且她本来就自带名气和流量,不需要花钱买量炒作。
更何况,她大学专业学的就是音乐。接拍音乐剧电影,对她来说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专业对口。
再说薪酬,抛开私人感情不说,她已经隐退三四年,叫不上高价。再说,她还有一身“劣迹”,价格还能往下压一压。
有现成的廉价货在自己面前,为何不尝试一下?他毫不犹疑,直入主题:“小语,跟你说点正事。我们最近在筹备一部音乐剧电影,缺一个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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