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刚想派人去找你。”看到燕承瑾，沈临烟从沉浸的世界中出来。
“怎么了这是？”看着妻子像是有话要说的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
“刚才你是进宫去了？母妃有没有为难你？”
沈临烟摇了摇头：“她虽然有心为难我，可我没有让她抓住把柄，倒也没发生什么事。”
“只不过……我有了些新的发现。”
燕承瑾抬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母妃寝殿中焚烧的鹅梨香，其中包含麝香你可知道？”
“我对香料这不太熟悉，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没什么不妥，只是证实了母妃不能怀孕生子而已。”沈临烟解释道。
“可在一番试探中，我敢肯定母妃是个精通药理和香料的人。”
“这与外面的传闻不大一样。”
燕承瑾沉默了，别说外面如何传了，就连他被养在段太妃膝下多年也是认为她对药理不熟悉。
妻子的试探，他是相信的，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会断然猜测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母妃曾是你亲生母亲的贴身婢女，当年滑胎之际精通药理的段太妃却丝毫没察觉到。”
“在你亲生母亲与腹中胎儿一尸两命后，她就被先帝宠幸，一举走上妃位。”
“这人生……未免太巧合了吧？”
这事换了谁说，都怀有几分疑虑，可不是自己胡思乱想。
“你是说……母妃与我亲生母亲的死有直接关系？”燕承瑾皱眉。
沈临烟犹豫着点了点头：“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偏差。”
看似平静的皇宫，实则波涛汹涌，阴险狡诈在其中根本不算什么。
妃子之间表面上和睦私底下各自嘲讽的事情太多太多，真是这样也不足为奇。
沉思了片刻，燕承瑾唤来暗卫：“你去将我母亲当年的事情彻查清楚，务必仔仔细细。”
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可有了头绪彻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时间问题。
燕承瑾在南楚京城中建立的情报网向来以速度闻名，这桩惨案在两天后就有了结果。
“启禀王爷，当年的事情确有蹊跷，您的亲生母亲食物中的滑胎之物是在重重检查后才放进去的。”
“当时还是贴身女婢的段太妃，那天也没有用银针探试。”
“死胎产下后浑身青紫，是吃了滑胎之物的结果。”
燕承瑾听后，神色有些不自然，调查的一切似乎都在引领着他确认段太妃陷害母亲的事实。
暗卫继续道：“当时娘娘受先皇宠爱，盛极一时，各宫娘娘都将她视为眼中钉。”
“于是贴身女婢段太妃暗中勾结其他宫娘娘，给她下药，亲手杀死您的亲生母亲。”
“而后再用手段，取得先皇的青睐，只因一直没有子嗣才没能升为贵妃。”
一字一句，都将事实摆在了燕承瑾的面前，属下的情报网，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完全没想到当年亲生母亲死亡的真相居然是跟养母段太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养母是主谋。
勾结其他宫妃子，只为亲手将母亲拉下马，送上黄泉之路。
若不是沈临烟将新的发现告诉了他，他都不会让暗卫彻查此事，才得知真相。
一把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慈眉善目的养母段太妃，实际面目竟然是这般丑陋。
“虽然事情都摆在了眼前，但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切莫动怒。”沈临烟安慰道。
段太妃心思这般歹毒的女人，压根不值得为她生气。
只是想想就莫名地恐惧，杀母夺子，取代主子这种事，她做了后也能心安理得地过了数十年？
“怪不得……怪不得……她前几日天总是怂恿我，与燕玄争夺皇位。”燕承瑾痛心之余想起。
“甚至不惜收买朝廷命官，栽赃陷害我背叛朝廷的罪名。”
“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达成她想当太后的心思。”
一切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为何当初亲生母亲突然去世段太妃即刻收养，为何强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
原来段太妃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间接借着他去攀爬更高的位置。
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不过都是她明面上的伪装，实则都是为了她自己。
想到这儿，燕承瑾的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悲愤交加。
自懂事时起，哪怕是再苦再累的训练，都没能使得他流下一滴眼泪。
现在这般模样，是沈临烟从未见过的，此时的他就像个伤心的孩子。
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抚着他的背：“一切都会过去的。”
现在涌上头的情绪，是悲愤交加，憎恨段太妃的狠毒，悲哀自己的命运。
此时的失落，跟小时候训练回来知道母亲暴毙而亡的感觉一模一样的，无助，迷茫。
他本可以拥有一个真心爱护他的母亲，可这一切都被段太妃搅混了。
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快乐和亲人，把自己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养子。
杀母之仇，在这数十年之后知晓了，他怎能不报？
也不知道燕承瑾的眼泪流了多久，终于停止了，沈临烟一直陪伴着他。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沈临烟问道。
一边是杀母仇人，另一边是多年的养育之恩，这种情况下换了谁都难以抉择。
冷静下来后的燕承瑾，沉声道：“多年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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