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对谢荀很是受用,这么一激,他立即仰着脑袋,得意道:“怎么不是一路人!我与青云可是生死患难的兄弟!”
谢荀不是笨人,他话刚脱口,就察觉不对,眉头微皱,仔细打量着沈容,一字一句道:“你想结交青云?”
谢荀好歹也是皇族中人,朝中动乱,他不可能不知。沈容突然与他提魏青云,不就是想拉拢魏青云,他眉头上挑,遂道:“是为了三哥?”
沈容讪然,有这么明显吗?怎么顾行之与谢荀二人都与她提起谢钰。
她不言,也懒得多做解释,算是默认了。
谢荀见沈容这般,轻叹一声,“青云这边你不用担心,他为人正直,何况三哥早与他通过信了。”
“通过信了?”沈容错愕了几秒,目光下意识往季扬身侧落了落,却不见言津的身影。
细想之下也确实,谢钰是什么人,连她都想得到的事情,谢钰心思细密,做事警矩,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是她一直担心的太多。
思及此,她与谢荀笑了笑,岔了话题:“你这段时间都呆在京城?”
“怎么?你不想看见我?”谢荀挑了眉头,玩笑的话语,眼中却满是认真。
他大抵真的中毒了,他流连花际,什么样绝色的女子没见过,可他却陷入沈容的笑颜中了。
谢荀不是没试过忘记,当他拥着别的女人时,脑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他真的完蛋了!他定定的望着沈容,这可是他未来三嫂啊!他苦笑一声。
“你知道现在的时局,你留在这里……”不等沈容的话说完,谢荀已经出声打断。
“我爹明辨是非。”
沈容浅抿着下唇,看着谢荀突然深沉的表情,有些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荀摇头失笑,与沈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魏青云的事情有了着落,她也不必在这里多待,大概真的是今日身体不适,她轻柔了柔有些发沉的脑袋,折身出了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大门外依次停了各个府上的马车,如意一眼就瞧见了沈府的马车,扶着沈容往过走。
如意小心的撑着她上了马车,还未掀开青纱幔帘,身后便传来一声喑哑的声音。
“三姑娘。”
沈容转身看去,对上他一汪深潭的墨眸,原来是言津,她微微点头,刚要开口说话,马车突然动了起来,她还未站稳身子,整个人就被甩进了马车内。
一时之间,两耳轰鸣,头脑发沉。
“姑娘!”身后是如意尖破嗓音的声际。
沈容强稳着身子抓住了一个支点,好让自己不至于被马车里的黑漆小几砸伤。
马车疾行,她费尽气力扯开帷幔,发现车夫戴着斗笠,显然是有意谋她性命。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沈容冷声喝道。
“你还是安心等死吧!”那人声音沙哑。
沈容见此,抓住马车的就欲往下跳,似乎马夫看出了她的心思,急速勒马,“咚!”一声重响,她整个人再一次被重重甩进马车内。
湿漉漉的粘稠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本来就头脑发昏的她,意识更加不清楚了。
头上伤痛并没有让她清醒,她紧咬下唇,心有不甘。
难道她真的要命绝于此?
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死去,想到这里,她硬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先用手按住了流血不止的额角。
马车一路狂奔,沈容依稀能猜出他要带她去哪,这个方向,是京郊的山崖。
只是她真的有些撑不住了,眼皮越来越沉,粘稠的血液沾满了整个手掌,猩红的血液,炫目刺眼。
突然马车一阵摇晃,打斗的声响一点点传入了她的耳中。
“沈姑娘!”低沉喑哑,带了几分急意的声音隔着帷幔传了进来。
是言津的声音。
听见这一道声音,她的心思也渐渐静下来,怕言津担心,撑着软榻朝外喊道:“我无大碍!”
她扯开一边的车帘,入眼的已经是一片荒芜,前面就是万丈深渊,车辕碾过崎岖不平的山石,激烈动荡,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似得。
“你们自己去死吧!哈哈哈!”
马脱了缰,完全不受控制,车夫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山崖近在咫尺,他纵身一跃,滚下了马车。
言津当即握住缰绳,立即勒马。
马受了惊吓,疯了似的向悬崖奔去,言津见此不行,整个人面色肃冷,身形一闪,也跳下了马,强用脚掌撑地,以单手之力勒紧了缰绳,另一只手迅速取下匕首,砍断了缰绳。
顷刻间的功夫,马儿朝着山崖坠下。
马车因为惯性的关系往前不断的滑行。
“轰!”一声磕响,马车一头已经坠下,卡在了山崖边缘,沈容更是整个人往出倒。
她紧闭双眼,身子却没有想象中的急坠,只觉腕间一紧,半个身子已经悬在了空中。
她猛地睁开双目,就对上了言津那双深漆如墨的双瞳,在那双眼中,她看到了焦急,看见了担心,看见了愤怒。
他极力的拉着她。
她以眼尾的余光往下瞥,底下是深不见底悬崖,她急声道:“言津,你松手,这个马车根本撑不住你我的重量!你会被我拖下去的!松手!”
沈容此时发髻松散,满脸的血迹,一身狼狈不堪。
“我不松!你******给我闭嘴!”言津双目血红,嘶声力竭的大吼道:“沈容,你要是敢松手!我就和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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