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语仙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给榭北行这么大的反应。
更何况自己也算和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没理由他印象如此深刻的事情,舞语仙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月下老人怎么了?”舞语仙问道。
榭北行没有回答,反而掉头便向外跑去。
米团儿一脸不解:“娘亲,父王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舞语仙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剑南枫,辛苦你帮我把米团儿送回王府,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不等对方回答,舞语仙便快步跟上榭北行。
对方已经跨上马背,作势就要狂奔而出。
舞语仙死命拉住缰绳,坚决不让他走:“儿子是我生的,不论出了什么事,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撇下明修是无奈之举,现在这个时候,我绝不可能离开他!”
狠狠皱着眉头盯了舞语仙一阵,榭北行终于伸出手将她拽了上去。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舞语仙也没有问,榭北行也不回答,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向城郊冲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余晖落尽,不一会儿月亮就升了起来。
天气这么冷,自小离开自己,连奶水都没吃几口的大儿子,如今不知道正在那里忍饥挨饿。舞语仙努力不让自己去做无谓的猜测,集中精力破解字条上的话,可是脑子片就不听使唤,一个个极可能发生但又无法得到证实的画面,在舞语仙脑海里一一闪过。
感觉到身前的女子有些异样,肩膀在微微发抖,榭北行这才意识到,舞语仙穿的极其单薄,还在马背前面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
一件大氅挥了过来,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的盖在舞语仙身上。
她没有转头,只是轻轻扯了扯还带着体温的外氅,眼泪却在温热的温度中扑簌簌落了下来。
分明给她了一件衣服,榭北行却看着女人抖得更厉害了。
略不忍心,他伸出长臂将舞语仙揽进怀里。
只是因为太冷了,总不能看这个女人给自己当风吧。
可在手绕过她胸前的时候,榭北行却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水珠砸在手臂上。
伴随着舞语仙肩膀的抖动,他才意识到,舞语仙此刻恐怕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只是觉得委屈惊慌,只是觉得焦急万分。
米团儿失踪的时候,舞语仙一直在身边寻找,出谋划策智商在线,冷静异常。
这让榭北行几乎忘了,她也是个将整颗心交付给儿子的母亲,两个儿子接连出事,她有多崩溃?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鼻子微微发酸,他将女人揽的更紧了一点,舞语仙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善意,一时之间悲从中来,哭的更厉害了。
要是自己早一点将明修明旌的事情告诉榭北行,要是自己离京时间不这么长,要是自己再聪明点提前发现歹徒从一开始就在声东击西志不在米团儿,而是明修。
这一切,恐怕都不会发生吧!
寒风吹过,流过泪的脸上就像有无数刀子在割。
不想让榭北行发现自己的崩溃,舞语仙倔强的不肯用手去抹眼泪,任凭泪珠滚了一脸。
许久,当她逐渐平静,一声温柔从身后传来:“会没事的。”
狠狠咬住嘴唇,舞语仙默默点头:“对,会没事的。”
一直到皇陵附近,榭北行才拉住缰绳,再向前就要惊动守陵的卫队了,他们必须要在这里下马。
舞语仙看着冰冷的石门石像,不解道:“你为什么会带我到这里来?”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榭北行并未解释,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大赫朝历代皇帝的陵寝都在此处,虽然也参加过祭祀,但是大晚上到这里来,舞语仙还是觉得寒意涔涔。
“怕什么,这都是我的亲人。”看着舞语仙东张西望不肯前行,榭北行说道。
“是你亲戚可不是我的啊,万一他们欺生我不就惨了。”舞语仙不甘示弱,想用一句玩笑缓解自己被吓到的尴尬。
明明吓得要死,还偏要嘴硬,榭北行看着这样的舞语仙,竟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转过头,一路向里,舞语仙心里发毛,可为了儿子还是打起精神。
一段冰冷的甬道之后,二人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开满了夜菊的地方出现在面前。
正值深秋外精神。
舞语仙本就喜欢这种花,缓步走进花丛,很是不解:“这里,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这是我给母妃做的衣冠冢。”榭北行淡淡道。
“原来先太子妃也喜欢菊啊。”舞语仙仔细端详着每一朵花,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也!?
她为什么说也?
榭北行看着花丛里的舞语仙,竟有一瞬恍惚,感觉自己又看见的与母亲一样喜欢赏菊的柳沛涵。
最近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频繁有这种感觉?
榭北行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舞语仙抬头看去,发现他面前的正是一座月亮形状的雕塑,只是月牙上雕出了一个人脸。
那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老人。
等等……
月下老人?
难道指的是这里!?
“香园街,又是哪里?”舞语仙紧张地问道。
榭北行指了指通往一个坟冢的道路,正是舞语仙赏花的地方,这条铺满了各种菊花的甬道,正是香园街。
“母妃喜欢香气宜人的地方,所以当时建造此处的时候,我便给甬道起了个名字,叫做香园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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