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杂碎已经没救了,可笑,自己都大难临头至极还在口出狂言说要杀我?!可笑至极!”
瑟琳娜任由克莱因出言侮辱,她苍白的嘴唇嗡动,一行清泪顺着淡蓝色光晕般的瞳孔流出,这一刻她再也止不住悲伤。
“停止了……”
封尘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停止,归于平静,而瑟琳娜头顶的中央天窗也被再次打开一条巨大的缝隙,在那束足以毁灭她的阳光照下之时,她双眼没有丝毫恐惧,只有眷恋和决然,以及一颗被血族刺的千疮百孔的心。
“我在黑夜中存活几个世纪,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向往着光明,真是……可笑……”
周围的附议声,高呼声,克莱因耳边的低语侮辱都将烟消云散,然而闭眼等待最后时刻的瑟琳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然后她睁开那如蓝宝石般的眸子,再次看到这个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被静止在原地,瑟琳娜眼睛瞪大,光线无法捕捉,更无法装在某种介质中,而此刻,那束毁灭之光像是一把金色的光剑一样被物质化,它被静止在头顶上,在那最接近的光线前端是一处无垠的虚空,黑的纯粹,宛如吞噬光线的深渊。
瑟琳娜一转身,身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原本嘈杂的审判之所能此刻格外清晰,她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能看到高台底下的两百多名血族每个人都被定格住。
维克多还保持那个动作,一动不动……
四名小议会成员,一动不动……
克莱因保持着转身的动作,瑟琳娜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活着,所有的呼吸声、心跳声都没有。
“美如油画,这就是濒死才能看到的画面吗?”瑟琳娜想伸手触碰那束阳光,但传来一阵阵刺痛感,在周围的黑幕下,此时审判之所化作世界之台,空气中漂浮的微絮定在空中,甚至不知哪来的一根柔软洁白的鹅毛定格在台上,闭上眼睛中央天窗外的世界似乎能听到那圣洁无比的咏唱,而这所有唯有一能动的是一位被锁死的黑夜女神。
突兀定格住的画面,瑟琳娜感觉到一丝空气的流动,先是像一位姑娘在耳边的呵气,随后猛然剧烈起来,狂风从中央天窗如奔腾怒吼的长河倒灌而来。
在瑟琳娜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整个审判之所的天顶被某种伟大腐蚀,化作一粒粒沙子被狂风吹走,外面的天空这一刻群云汇聚,遮天盖地。整个世界变的昏暗起来,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大雨转瞬而来,同时夹杂着冰雹,那外面的草坪上浮起一层冰冷的霜气。
自然在这一刻错乱,季节错乱,无数规律同时交错。
伴随着阵阵雷鸣,闪电,狂风,云卷,这个世界越发的昏暗,宛如即将毁灭。
然后她目光迷离,苦苦在着错乱的自然中挣扎,最后再也坚持不住,半跪于地,此时,她瞳孔猛然一缩,仿佛听到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然后目光死死盯着早已失去呼吸的封尘。
“我听到心跳声!”瑟琳娜这一刻浑身颤栗,头皮发麻,她脸上充斥着狂喜,“封尘还活着!”
心跳声越来越大,最后这片天地回荡着强有力的心跳声,而此时再透过层层云卷便能看到那日月同辉。
“这是真的……我能听到……”瑟琳娜喃喃自语,紧接着她再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数虚影从暴雨和冰雹中走出,他们有的带着无尽杀意,有的圣洁无比,有的奇形怪状,此时围绕着整座审判之台,目光盯着倒在地上的封尘。
一只奇形怪状的家伙,不像人类,在它的身上刻着古罗马数字,表示“十二。”
一只只庞大的野兽,通体黑白,气质如古,没有一丝声音,它的名字叫默,此刻尽数跪伏在地。
一匹燃烧着赤炎的战马通体被鳞片覆盖,正围着封尘低声嘶鸣,其声如血泣,另人心生悲怆。
一个闪动着宽大翅膀的虚影宛如恶魔之姿,此时不断散发着悲愤之气围绕着封尘盘旋。
然后从雨中再次走出三百个浑身散发滔天杀气的虚影,血色的长枪,固若金汤的盾牌,以及那猩红的披风随风飘扬,他们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封尘,像是在等待什么,瑟琳娜和其中一个对视一眼只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这都是什么?!”
这漫天大雨中最后走出两人,一个身穿黑色盔甲,一手夹着伤痕累累的头盔,一只手握着一柄残剑,她模样绝美,整个人散发着邪恶之气,如墨色般的长发不沾一丝雨水,而后她站在封尘身边,默默看着,然后静待于此,瑟琳娜只能从她身上感觉到无尽悲伤。
在一转头,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女子徐徐走来,宽大的兜帽遮住她的容颜,瑟琳娜只能看到她露出在外面惊艳且白皙的下颌,以及那如玉般的双臂。
这一刻风雨更加疯狂,瑟琳娜像是知道什么,她对着那群虚影吼道:“救他!救他!封尘还有心跳。”
一个足以震穿耳膜的炸雷突然响起,瑟琳娜在雨中喷出一口鲜血,而后她似乎看到封尘的生命之火在这道惊雷之下隐隐有覆灭迹象,她惊恐的喊道:
“不!!”
戴着兜帽的女子洁白的双手交错,站在封尘身侧,此时她身上庄严、肃穆、古老,而这个世界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一瞬间震碎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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