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使先看了罗文樱的气色,再问了身边丫头嬷嬷们几句话,便道请王妃的手出来诊一诊脉。
罗文樱躺在帐幔后头,伸出一只纤瘦细白的手腕。
陈院使搭上指头,侧着头细细的诊了许久,又换了一只手诊。
皱着眉头道,“王妃虽然脉象有些弱,但并没有实证,恕老夫医术低微,并没有看出什么病来。”
燕嬷嬷行了礼道,“劳烦老大人,先前奴等也请安大夫和两位御医来瞧过,和您说得一样。
只是王妃日益沉重,今儿更是昏迷了过去,奴等实在着急,求老大人给仔细开个方子调养调养。”
北堂焕皱着眉头,黑脸上神情疑惑忧虑,“既然连陈院使也瞧不出来,那是怎么回事呢?”
陈院使沉吟了片刻,摇头道,“恕老臣实在浅薄,确实瞧不出来。
不过民间常有巫医一说,不如王爷请个有名的道医来瞧瞧,或许有用。”
燕嬷嬷的脸色顿时就白了,焦急地道,“老奴等是听说有道医瞧病,但那都是中了......”
她看了北堂焕一眼,不敢往下再说。
罗文樱在帐子里又呻吟起来,头痛得更加厉害。
陈院使提笔写了个方子,向北堂焕道。“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外间,陈院使拱手道,“刚才老臣看王妃脸色青白,脉象虚浮又没有实证,或许是冲撞了什么。
王爷若是犯难,不妨请个观中高明些的道医来瞧瞧,或许有用。”
北堂焕一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连安杞和陈院使都瞧不出来的病,罗氏又病的这般沉重,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了。
吩咐何伴伴送了陈院使出去,自己回到内室眉头紧锁,耳边只听着罗文樱阵阵呻吟,终于下定决心。
“你且先吃着药,本王这便叫人去皇家的长青观请位道医来看看。”
韩嬷嬷和燕嬷嬷看着北堂焕大步流星的出了门,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一抹笑意。
罗文樱在床上也不呻吟了,皱着细眉连声抱怨。
“还不拿些蜂蜜水来给我漱口,阿容拿来的这个药也太苦了,苦得我一直想干呕。”
蒹葭连忙打起帐幔端过水来,罗文樱喝了半杯蜂蜜水才抚着胸口舒服起来。
“这装病也太累了,嚷得我连力气都没有了,还真头疼起来了呢。”
燕嬷嬷笑眯眯的道,“娘子辛苦一阵,等除了那个贱奴,这王爷和王府后宅从头到脚都是您的了,这点辛苦值当的。”
罗文樱笑了一笑,轻声问她。“那边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可别出了纰漏,那贱奴的运气一向好得很。”
“您就放心吧我的娘子,都打点得妥妥当当的了,保证她是掌心里的猴子翻不出天去。”
燕嬷嬷笑得意味深长。
掌灯时分,王府果然请来了长青观的道医。
是长青观有名的云虚子道医,老娘娘病重时也请他去看过,瞧了并不是邪祟作怪才放心。
云虚子五十余岁,满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道髻,头上簪着一支桃木莲花簪。
面色光洁红润,身材修长,穿着青色道袍,手持拂尘大袖飘飘,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进来先稽首向北堂焕问安,再向靠在枕上头痛不止的罗文樱打量了一番。
拂尘一甩,也不请脉,先在房里各处走了一遍。再拿出一个罗盘细细看了一阵,向北堂焕沉声道。
“小道不敢相瞒,王妃的病并非实疾,而是中了巫蛊之术。”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北堂焕皱起眉头,黑脸上不可置信。
“道长,我朝虽然不禁鬼神,但巫蛊之术不可妄言,何况是王府重地,王妃怎么会中巫蛊之术呢。”
云虚子拂尘一甩,面色庄严。“王爷,小道只据实而言,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只是王妃中巫蛊之术只怕不是一两日的事,必然有人日日以邪术诅咒。
中咒之人先是头脑昏沉,渐渐嗜睡头痛,直到头痛欲裂,神思涣散。
现在王妃还只是嗜睡头痛,若是不及早寻出根源,只怕下一步便要重病不起了。”
蒹葭和白露等人顿时哭哭啼啼的跪了下来。
“求王爷请道长寻出根源,救救王妃。”
北堂焕眉头紧锁道。“你们先起来,便请道长在我府中寻找根源,免得耽搁救治王妃。”
云虚子点头,“还请王爷允许小道在王府内四处走走,也好查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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