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焕点头,众人纷纷拥拥进了房里。祝丽华已经披上了外头的大衣裳,兰萱姑姑与司桃站到她身边。
“便请道长随便看吧。”祝丽华身姿挺立,向云虚子点头致意。
云虚子打量了祝丽华几眼,“如此贫道便得罪了。”
在房中转了几圈,忽然面色一沉,走到床边指着床脚下道,“此处有物,取出一看便知。”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床脚处,燕嬷嬷赶上前蹲下身子,艰难地从床脚处摸出一个布包。
拿在手上众人看时,是一个红绸小包裹,不过巴掌大小裹得密密实实。
祝丽华惊讶至极,看看兰萱姑姑和司桃。
她们两人满脸茫然,房里日日都是她们收拾,从未见过床脚下有这个布包。
燕嬷嬷冷笑着打开包裹,里头一只白布的小人显出来。
身上赫然写着人的生辰八字,头上,胸前都扎满尖利的绣花针。
所有人都惊呼了出来,巫蛊之术!
北堂焕脸色剧变,三步两步上前夺过布偶来看,上头的生辰八字颜色黑红,好似血墨调成。
燕嬷嬷指着字迹惊呼道,“这不是我家王妃的生辰八字么?!”
“祝奉仪,竟然是你诅咒我家王妃。”韩嬷嬷目眦欲裂,指着祝丽华厉声叱喝。
“王妃自从入府,一直待你温柔和善。不过是王爷怜惜王妃体弱,在正房多歇了几晚,竟然惹得你背地里下此毒手,你实在是狠毒至今!”
“我家王妃从来不曾做过此事,嬷嬷不要含血喷人!”司桃上前两步瞪着韩嬷嬷大喊。
“王妃哪里对我家奉仪温柔和善,每日罚跪,学规矩,还用滚水烫奉仪的手!”她回身拉起祝丽华的手给众人看。
“我家奉仪的手指才好了没多久,那膝盖上的青紫犹在。奉仪日夜隐忍闭门不出,竟然还要受这样的飞来横祸!”
“大胆的小蹄子,竟然敢强词夺理,跟我大呼小叫。”韩嬷嬷瞪着眼睛指着司桃,气得发抖。
云虚子见房中一片乱哄哄,面无表情的伸手从燕嬷嬷手中接过布偶查看了一番,将绣花针一枚枚拔下。
“此物确实是巫蛊之物,贫道已经寻出根源,若是只有这一个的话,王妃此刻应该病情缓和了许多。
至于是否这位奉仪所为,乃是王府的家事,贫道不好多问,就此告辞。”
北堂焕铁青着脸勉强向云虚子拱手,“多谢道长,本王就不远送了,容明日致谢。何伴伴,送道长出去。”
何伴伴看了摇摇欲坠的祝丽华与脸色铁青的王爷一眼,心里暗自叹气,上前请了云虚子走出绮梨居。
云虚子刚刚离了绮梨居,蒹葭匆匆忙忙的跑进绮梨居禀报。
“回禀王爷,不知什么缘故,王妃先还头痛欲裂,不断呕吐,现在突然好了许多,只是十分疲惫。
王妃唯恐王爷四处查验扰得府内不安生,打发我来禀报,现在已经好多了,请王爷回去瞧瞧吧。”
事情已经很明显,这边云虚子刚拔了人偶上的钢针,那边罗文樱就病愈了许多,若说不是巫蛊所致,无人敢信。
兰萱姑姑与司桃脸色惨白,这下坐实了巫蛊之术。
只是这东西是何时进的绮梨居内室,两人竟然浑然不知。
燕嬷嬷喜出望外地赶回正房去看罗文樱,留下韩嬷嬷和古嬷嬷等人看着北堂焕,韩嬷嬷义愤填膺地向北堂焕行了一礼。
“王爷,王妃从来不曾磋磨过祝奉仪,倒是祝奉仪性情高傲,自打第一日请安起,便故意打翻茶盅将茶水泼了王妃一身。
王妃崭新的石榴红裙被染了也不曾责怪她半句,第二日来正房又推说手脚粗苯不会服侍,王妃也半点不曾勉强她。
吃饭时祝奉仪又借故自己手脚粗苯,打翻了王妃的汤羹。王妃不过说了两句要学礼仪规矩,奉仪便怒冲冲的瞪着王妃做势欲打。”
祝丽华听着韩嬷嬷满嘴胡言,终于忍不住清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话语。
“韩嬷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谎言欺骗王爷,污蔑于我?
你们将滚烫的茶水给我端了半日,我一言未发。王妃伸手接茶烫了手指打翻茶盅。
我的丫头司柳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便被你们打了十个耳光。
我手指烫得红肿疼痛,第二天早上来立规矩,那汤盅是我不小心滑落了,可王妃罚我在院里跪了一个时辰。”
还有这样的事?北堂焕震惊地回头看着祝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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