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明仰躺着,随即叹了一口气。
夫妻交相指责大吵一架。
“唉……”
史明了解他和言览览的婚姻正面临严重考验,他却连就问题本身认真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窗外传来阵阵小鸟的啼声。
聆听这些熟悉的动静,史明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郊北市。
枕边的台灯依然关着,阳光却已从窗口肆无忌惮地渲泄进来,卧房里的一切清晰可见。
看着妻子的背影,史明想起昨天的事情。
昨天,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之后他和言览览激烈地吵了一架。结婚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抒发彼此的不满。
单看此刻宁静安详的卧房,实在找不出一丝的不妥。他们夫妻之间被褥的距离相当于平日的两倍,或许可以勉强说得上是唯一争吵过的痕迹吧!
史明心情渐渐沉重起来。
就算言览览待会儿起床后,他们不会再重复昨天那种争吵,然而要恢复往日的平稳关系,似乎已难上加难。
在光线愈来愈充足的卧房里,史明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短时间内她是不会起床了。
言览览的鼻息规则而均匀,显示仍在熟睡中,于是史明蹑手蹑足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加了一件睡袍,往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史明立刻把窗帘拉开,坐在椅子上。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着六点十分。平常,从这个时候一直到吃早饭为止,他总会趁机阅读一些论文或杂志,今天却提不起劲来。于是,史明点起一根烟,走到门口拿报纸,然后从第一版开始看起。
将近七点半的时候,车声与人们的嘈杂声从敞着的窗口传了进来。史明已经抽了七根烟,他重重地干咳了一声。
史明大约都在八点钟左右出门上班,如果言览览还打算做早饭的话,这个时候她实在该起来了。她继续睡觉究竟做何打算呢?
史明看着时钟,愈想愈气。
为了稳定情绪史明又点了一根烟,然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客厅那边传来了动静。
言览览总算起来了。史明坐回椅子上,略坐仰躺姿势。
史明在好奇与焦躁的矛盾情绪中,等待着言览览进门来和他说话。
然而,一晃眼过了十五分钟,言览览竟然没有出现。已经快八点了,史明出门的时间到了。
言览览不可能不知道史明在书房里,难道她是有意漠视史明的存在吗?
史明把报纸折起来,熄掉香烟,慢吞吞推开书房的门。
他不发一言地坐在餐桌旁,喝了一口橙汁。言览览从冰箱里拿出奶油,摆在桌子上,便默默地走进卧房。
等史明换穿完毕走回客厅时,言览览已在阳台上浇花。
史明一个人走到门口穿鞋子,临走前他轻轻地往地下一踩,表示自己已要出门了,史明却始终不曾回头,无可奈何修平只得悻悻然地打开门往外走。
“真不明白!”史明喃喃自语着。
今天早上起床后,言览览只说了“早饭准备好了”这么一句话。除此之外,她简直就像个闷葫芦,史明根本无法从言语中判断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史明一整天都在忙碌中度过,等一切都忙完时已经将近下班时间。
因此,他得以暂时忘记和言览览之间的争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史明不知道是不是该打电话回家。然而,当他想到妻子那张扑克面孔,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该怎么办呢……”
史明开始感到饥肠辘辘,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
小念虽然重要,但是解决自己和言览览之间的冷战,似乎才是当务之急。问题是究竟该如何解决呢?
“你自己是作何打算?断绝来往?还是继续暗通款曲?”如果言览览真的这么问,自己该如何回答呢?看样子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史明又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闭上双眼。
或许找**谈一谈会好一点也说不定。那个家伙的女朋友很多,对女人的心理应该知之甚详。
但是,这种问题毕竟不是可以假他人之手获得解决的。史明突然发觉这件事情多想无益,倒不如找个地方买醉,一醉解千愁。
“就这么办……”
于是,史明趁还未下班,约上了几个人了。
然而,只要想到今后该如何面对丈夫,言览览就觉得心乱如麻。和这件事比较起来,她现在却提不起做事的劲儿,工作的事反而无足轻重。
十一点,言览览拿起听筒。
她打给了小衡。
言览览忍耐到十点都没有打电话找她,就是觉得那么早把她吵醒不好意思。然而十点一过芳子就再也忍不住了。就算她还在睡觉,也非得把她吵醒不可。
电话接通后,果然如言览览所料,过了好久小衡的声音才出现在听筒那端。
“怎么搞的?还不到十点不是吗?”
“对不起,我遇到了困难,希望马上和你谈一谈。”
言览览拿着听筒,开始叙述昨天晚上争吵的一切经过。
“他表面上是为公事,事实上却带着女人到美国游山玩水,你说,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言览览说话的语气起初还算平静,但是愈说愈激动。昨夜的愤怒又再度涌上心头。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去的。”
“所以你就跑到机场去等他?”
“他们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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