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客厅,仔细地凝视着横躺在沙发上的丈夫。
他穿着西装,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好几个,露出脸部,双脚跨得很开。也许是吐过的缘故,他的脸上有些苍白,头发杂乱在覆盖在额头上。本想继续让他睡,然而睡在沙发上一定无法解除疲劳。
于是,言览览走进卧房,拿着史明的睡衣回到客厅,他显然已经睡得很沉,嘴巴略微地开启着。
“史明……”
言览览蹲在沙发前,轻敲丈夫的肩头。一阵混合了酒精与呕吐的酸臭味,瞬间扑鼻而来。
她不由地把脸撇开,又敲了一下史明的肩膀。
“喂,起来一下嘛!”
言览览摇了半天史明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只好拍拍他的脸颊,这回总算清醒了。他张开眼睛头也抬了起来,然而马上又把头缩回沙发里,似乎表示他不愿意起来。
言览览很想使劲把史明拖起来,问题是她的细胳臂根本无法使修平超过七十公斤的身体移动分毫。早知如此,刚才应该拜托那两个年轻人,把史明扶进卧房才对。
“怎么办才好呢?”
言览览心想,索性就不管他了,可是他的白衬衫和西装的领口都沾到了呕吐的脏东西,言览览只好歪着头帮他脱西服。
折腾了半天,言览览才把他的西装脱下来,问题是西装裤和白衬衫可就难脱了。言览览只有放弃,拿了一条湿毛巾擦拭白衬衫的污点,然后松开腰带。
接下来,言览览又用一条新毛巾把丈夫的脸和双手彻彻底底地擦了一遍,并在他身上覆盖一条毛毯。
清理工作总算告一段落,看样子就只能让他这样度过这个夜晚了。
言览览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么辛苦,丈夫却张着嘴、打着鼾、舒舒服服地睡他的觉!
他为什么要喝成这个样子呢?
史明并不是不能喝,只是最近喝酒的次数已经大幅减少。从前他也曾喝到深夜一、两点才回家,不过早在结婚前,她认为只要不是喝闷酒,次数不要过多,应该就没有什么关系。
像今天晚上这样烂醉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这几年来史明偶尔在外面应酬喝酒,几乎都没有喝醉过,至于呕吐更是绝无仅有。
“胡闹也应该有个程度……”
言览览喃喃自语着,然后把阳台的窗户打开。若不再透透气,房间里势将充满浓厚的酒味。
“水……”
突然间,身后的丈夫叫了起来。
“水……”
他呼叫第二次时,言览览已从厨房端着一杯满满的水,拿到他的嘴边。
尚未清醒的史明双手紧握住茶杯,仰着头一口气把水喝完。
“还要……”
言览览只好又去倒了一杯,史明还是一饮而尽,随即倒头继续睡。
“老公。”
言览览觉得不能再姑息他,便使劲地摇晃他的肩膀。
“起来嘛!到房里睡。”
言览览正想用双手把史明扶起来时,史明突然把她的手撇开。
“吵死人了。”
言览览刹那间目瞪口呆,双手悬在半空中。
言览览黯然地离开史明的身边,走到阳台前。
初夏的晚风从窗口轻轻地吹进来,天空中的云层很厚,言览览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只有前面那一带闪烁着红色的光芒。那个角落正是是刚才史明喝酒的地方。
言览览在黑暗中凝视着红色的天空,反复思索刚才史明所说的话。
史明也心情不好。想到这里,言览览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史明之所以烂醉如泥,很可能是因为昨夜的事。他今天并没有什么应酬、约会,却主动找人喝酒,还不是为了抒发昨夜的郁闷。
言览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阳台的落地富关上。
回头一看,也许是灯光太亮,史明不晓得什么时候把头蜷在毛毯里。
言览览走到厨房,把水壶装满水,和玻璃杯一起摆到前面的茶几上。然后关掉客厅里的电灯再看看手表,已经一点半了。
言览览走进卧房后立刻换上睡衣,梳了梳头发,回头看着眼前的两床棉被。
言览览想到自己刚才慌慌张张铺被的情景,不禁苦笑了一下。
今天一整天,即使在公司里,自己心里始终在责怪史明,别人一来到家里,自己又立刻变成了贤妻,迎接史明进门。非但如此,自己还为史明宽衣解带、铺床倒水。
就算这些举动是妻子分内的事情,但自己还是太没出息了。
尽管这么想,言览览的情绪却反而踏实了一点。
“反正……”
“只要他回家就好了。”
她的脑海里慢慢地浮现出谈一念在机场时那张惶恐的面孔。
“我才不要输给那个女人呢!”
言览览在黑暗中如此告诉自己,终于安心地闭上双眼。
一个白色的球来回飞舞。
史明凝望着在运动场打球的人。
自从那次争吵后,他们夫妻之间至今依然存有芥蒂,根本无法放松心情一起打网球。
“走吧!”
言览览把球拍放进套子里。看来她也丝毫不想和史明一起打网球。
他们遂走出球场,在和缓的坡道上往停车场的方向漫步。
想必无论谁看到他们散步于林间小道的情景,都会认定这是一对幸福的伴侣。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是貌合神离。史明预定搭傍晚的电车,他是上个星期二来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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