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差点没认出我:“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
然后我便不愿再说其他的,包括最基本的寒暄。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儿么?”
他不知道打哪找来一面镜子,端端正正的摆在我面前:“你看看。”
我迟钝抬起视线,短暂的看了一眼,然后慢慢移开视线。
镜子里的人,面黄肌瘦,两眼之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不修边幅。
这半个多月以来我没有出过一次门,吃的都是靠外卖,几乎没有主动照过镜子,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喝酒。
“嗯,看到了。”
我看向桌子上才开了的酒,伸手拿过来,在眼前晃了晃了红酒杯。
“小时候,总是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那么爱喝酒,那么苦又那么涩的,现在明白了,有些东西比酒苦多了。”
说完,我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鼓着腮帮子,让酒在嘴里慢慢回旋,然后一点一点吞下。
再张口,嘴里边的酒香味又浓了些,嘴里的苦又更深刻了些。
江暮辞没有伸手拿掉我的酒杯,只是一旁默默的看着我。
“他跟你说什么了?”
聪明如他,怎么会想不到让我这样要死要活的是什么人。
“他说了什么……”
我看着江暮辞,缓缓的笑了,眼泪掉下来:“他说,有钱人是没有爱情的。所以,我不配和他谈那个……”
江暮辞就在我面前,很近的地方,我抓住他的衣服,盯着那双撩人的桃花眼,问:“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江暮辞眉头微皱,将我的那只手推开,然后轻轻站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短短看了他一眼,慢慢收回目光:“你也是一个有钱人。”
“别把我和那三个字扯到一起。”
然后,再没有什么交流。江暮辞从冰箱里拿出两瓶伏加特,放到了桌子上:“这么烈的酒,你也喝。”
“烈的好些,醉的快。”
我将脚归在一起,抱起了膝盖:“你看到我这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没有被吓到,怎么还和我喝起酒来了?”
“没事,我不嫌弃你。”他垂眸,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他连他自己都不嫌弃了,怎么还会去嫌弃别的人呢?
江暮辞抬眼:“江沅的外公叫江民,我妈是他众多女人之中一个。那见不得人见习,文明点叫情妇,粗俗点是小三。”
江沅笑了,说的风轻云淡:“我也不知道,我妈为什么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为了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我妈临死之前亲口跟我说,他是第三者,因为她认识江民的时候是知道他有妻儿的。”
“那一年,我妈二十出头,他四十岁。为了她口口声声的爱情,我妈忍气吞声,没两年就有了我,然后生下我。”
“十四岁那年,江沅的亲外婆跳楼了,跟他那些女人脱不了关系。也是那一年,我才知道,一直对我们关照有加的男人居然是我从出生就没见过面的亲生父亲。”
他微顿,说:“那一年,他和我妈扯了证,连个婚礼都没有,我妈就嫁给了他。但没多久,我妈就去世了,操劳成疾。”
“给了名分,应该算是他做过最有良知的事情。”
我微张的嘴唇:“我映像里,你妈妈好像葬在上次去找你的地方……”
安理说,应该入祖坟的。
“嗯,我妈死之后,他因为江家长辈的话,随便选了一个地方安葬的我妈,说是我妈这种女人,会脏了他江家。”
他冷笑:“那江沅,还真不愧是老东西的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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