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十分安静,时不时传来抽泣之声。那天除了7位在外地没能赶回的同学,其余都坐在教室里。所有人在彼此眼中都是从未有过的可亲可爱,尽管他们在当年的关系并不那么好。
午饭时间,许宁请客,全班到校门口那家小炒去吃饭。
校门口那家无名的小炒,在四年后起了个不文不类的名字,装潢已翻修,地面铺了地砖,不再油渍不尽,面积也有所扩大。但老板老板娘没换,见到他们其中有些人,老板还能指着说:“啊!是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经常来我这儿吃鱼香肉丝炒饭要求不放葱的那个!”也说不出名字,但音容笑貌和特征都能记起。
男同学不再莽撞的逞能吹瓶,曾经最调皮的女生也笑容文静。
彼此敬酒时,有些人名已不能一口就利落的喊出,到后来索性不用称呼,只需要勾上他的肩,说一句,当年和我一起做那事的人,是不是你!大家就会知道。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虽然已记不清你的名,但我没有忘记你的事,而这些与你有关的天日,会随着我的青春,一起加封进我最珍贵的峥嵘年华里,为之作序,作赋。
只有祝融融,每人都能叫得出。并不是她当年多么出色,而是她的外号,卷毛卷毛,谁不记得呢。
还有那些谁喜欢谁,谁追过谁的话题,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对方已是横着长,还是皱纹纵横,还是华发泛白,当年那份不明所以的执着,永远叫人心驰神往。
老板已不再掌勺,今日为了大家再次下厨。菜色花样翻新,许宁夹给祝融融的泡椒牛肉,味道还和记忆里一样好。
当年谁喊她卷毛她都愤怒的一跳而起。但那天,时不时有人喊:“祝卷毛。”她就从善如流的回头:“嗯,什么事?”
所有人都在笑。过了多少年,朋友换了几轮,同学间的话题还是没完没了。
还有少时的那些所谓的恩怨,大家已能爽快的摊在桌面上摆谈。你做了什么讨厌的事我已经忘了,但我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当时就是个讨厌的人!然后碰杯,然后大笑。
饭局一直延续到下午三点,有故事的人已分组在角落里单独叙旧。有人面红耳赤,有人泪光涟漪。
谁会想到,当年压抑得喘不过气的高三,四年后回想,竟鲜艳如炽。临了,大家在胡老师的带领下举杯,敬永远的高三二,永远的青春韶华。
一饮而尽后,作为当年的风云人物,话题自然要围着许宁转一转。有人问:“许宁,你高三是不是和祝卷毛在谈恋爱?”
许宁笑道:“是啊。”
又有人问:“那你第一次亲人家是什么时候?”
祝融融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默默算了算,记不大清了。
许宁微微一笑,说:“高一。”
这个答案让祝融融大惊,回望他。悄声说:“你撒谎!我怎么不知道!”
高一那个暑假的午后,他教她钢琴。阳光很好,他弹完一首曲子,她竟然歪在桌上睡着。那时那个被忽视的少年多生气啊,又无从发泄,于是四下无人时,少年惩罚性的,在她红彤彤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然,这件事,当事人并不知道。
面对她的质疑他没表态,桌下,他在她手背上握了一下,她还来不及拒绝,他已抽离。
后来二人又去了小河边。当年清水涟漪的河道已被施工队填满,到处都是高耸的土堆,没了钓鱼人也没了水鸭鸳鸯,就连堤坝上那颗树,也不见了踪影。许宁去北京那天,她将她的日记本埋在树下。也不知那些少女的思念,谁看了去。
毕竟怀有身孕,晚上回到家她已经很累。说了再见她转身上楼。许宁拉住她,走廊的声控灯熄灭的瞬间,她看到他的脸压了下来。
祝融融下意识一偏,那个吻落在腮帮。许宁无奈的笑,拍拍她的脸说:“早点睡。”
睡前又收到他的短信,他问,“今天心情有好一点吗?”
祝融融知道他做这些都是希望自己高兴,心中一暖,却不知对他说什么,过了很久,只打了句,“谢谢你。”
“在想什么?”他问。
她交流能力越发退化了,在这个看似温柔实则执着的男人面前,她的聊天毫无技术含量。她又将问题原封不动抛了回去。她回:“我没想什么,你呢,又在想什么?”
然后洗澡吹头发,又去客厅陪康康看了会儿喜羊羊。到了十点回到床上时,发现他早已回了短信:
“第六个字。”他说。
她用了十来秒才反应过来,心里有恍惚有怅然。
早上,她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到沙发上端坐的来人,祝融融揉眼的动作僵在那里。
母亲兴致高涨的喊:“融融,小元来啦!今天家里没准备菜,一会儿咱们出去下馆子!”又对厨房里的祝父说,“水开了!快给小元冲一杯茶呀!上回买的龙井,你又藏哪里去了?”
祝融融皱眉走上去,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元烨对上她的眼睛,然后目光逐渐往下,在她依旧平坦的肚腹上停留片刻:“竟敢骗我。”目光放柔几分,“是双胎?”
这人眼线多,她既然选择去三甲医院做产检,自然也会料到瞒不了多久。只没想到他得到消息这么快。
“单胎双胎和你没关系,你走吧。”祝融融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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