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辽阔,都黎不会迷路,所以姑娘若是想去哪,都黎都可以带路,即便姑娘走失了也不要紧,都黎都会寻到姑娘……”
络戈自随身的兽皮袋里掏出块肉干,递给苏锦翎。
都黎的眼睛当即盯住肉干。
苏锦翎接过肉干,在他的示意下踌躇片刻,递到都黎嘴边。
都黎怀疑的瞧了瞧她,又盯住肉干,犹豫了一会,脖子一伸,弯钩的利喙叼过那肉干,眨眼就吞了下去,随后看着苏锦翎的目光便温和了几分。
络戈眼中露出赞赏,却见苏锦翎又伸过手来,于是那眼底又添了几许笑意,索性将兽皮袋交给她。
都黎吃得心满意足,也不觉得苏锦翎不顺眼了,在她臂上挪来挪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络戈握住苏锦翎的臂一抖,它随即腾空而起,只一瞬便翱翔高空。
络戈将那支短短的铜箫变换出各种调子,便见都黎不停演绎各种高难动作,尽展雄姿。
不知不觉,有欢快的笑声响起,不知不觉,有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天空,指引他看向空中那一幕幕精彩,他甚至还听她讲了个故事,说的是一对男女如何摒弃世俗骑着神雕避世归隐。
她笑得那样开心,那样灿烂,仿若朝阳洒金,仿若花开烂漫,让人觉得哪怕捧出世间所有珍宝,只换得这一瞬笑颜,也是心甘情愿。
箫声长鸣。
都黎振翅,向着天边飞去。
“飞走了……”语气中是无限怅然。
眼前忽的金光一闪。
她刚转过目光,就见络戈将那只铜箫挂在她颈间。
她好奇而爱惜的抚着这支短短的箫:“你真的舍得将它送给我吗?”
“要不怎么办?经过今日的事,你以后还愿意同我出来吗?”
苏锦翎一怔,顿明了他的用意,低了头:“其实……”
“其实我觉得你能像今天这样真好,自在的生气,自在的欢笑。是不是帝京的天空太精致了,把你的本性都雕磨尽了?还是在你的表面涂了层亮亮的油彩,让你看不到真实的自己?”
心下微滞,不由抬眸对他,但见那双眼深不见底,却有着掩不住的认真,正凝重的看着自己。
“其实我觉得,只有这片草原才能让你卸下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给你真正的快乐……”
是啊,这片草原浩瀚无边,可以容纳她无尽的情绪,可以给她无尽的自由,这不一直是她所向往的生活吗?可是……
她握住那只铜箫,眼睛盯着他衣襟上的几点脏污,轻声道:“这个礼物我先收下,待离开时,再还给大王子……”
络戈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转而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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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回来了……”
“皇上,姑娘回来了……”
大帐前,天昊的禁卫和肃剌的守卫都纷纷往里跑,赶着前去通报。
远远的,络戈王子牵着马,一身雪貂绒出毛披麾的苏锦翎端坐马上,二人不疾不徐的向这边走来。夕阳在身后,将他们的身影扯得老长,铺在起伏的草浪上,轻盈漫卷。
宇文容昼和立敦可汗分外好心情的站在帐外,欣赏着这人在画中,人亦如画的美景。
“皇上,眼前所见令臣想起一个词,用在此时不知恰当不恰当?”
“什么词?”
“一双璧人……”
宇文容昼朗声大笑。
宇文玄苍眉心一沉,挑眸望向那渐行渐近的二人,纵然有夕阳如金铺撒在脸上,容色却愈见冰冷。
“果真恰如其分!”宇文容昼的语气满是欣慰:“你是不知道,锦翎这丫头特别对朕的心情,竟比亲生女儿还贴心,朕早有收她为义女的念头,就怕烈王不肯割爱啊……”
宇文玄铮宽肩一震。
今日行围,他不离皇上左右,听皇上与立敦可汗的意思,好像要进行和亲,其间皇上有意无意的提起苏锦翎,此番话中又有封苏锦翎为公主之意,莫非……
他急忙看向宇文玄逸,却对上络月郡主的恼怒。
这个宇文玄铮,经常在间窜来窜去,使尽诡计,她早就看出他居心不良,就是不想让玄逸哥哥对她好嘛,而且他还想方设法的撮合玄逸哥哥和那个苏锦翎。
那个苏锦翎有什么好?柔柔弱弱娇娇气气的,腰细得吹口气就能断掉,怎敌自己健美阳光好生养?偏偏哥哥好像也对她动了心,那匹他亲自套取并花了半年时间才驯服的黑风马王平日里碰都不让妹妹碰一下,现在竟让那个女人骑着,他还给人家当牵马人。早就听说中原的女人外表娇弱实际心思诡谲,也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晕了哥哥。听父王和皇上的意思好像还想让这二人成亲,将来哥哥成了草原的可汗,那女人就是可敦……她怎么配哦!
立敦可汗的确有与宇文家族和亲之意,她本以为是要将自己许给宇文玄逸,可是今天父王与皇上只字未提,只不停的说起那个苏锦翎。
的确,若是苏锦翎以公主的身份与肃剌和亲是比自己嫁给玄逸哥哥要更有利于天昊和肃剌的关系发展,只是那个女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那个女人没来之前,自己是大家眼中口中的草原之花,可是经了昨夜的青禾节,现在她所听到的,都是人们在夸赞那个女人如何如何美,舞跳得如何如何好,还说她是什么天上降下的仙女……将来若是她真的成了肃剌的可敦,自己还有活路吗?而且……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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