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霄将我小心扶着,靠在了墙边。
而他自己则满脸阴霾的起身,抽出长剑径直朝皇帝走去,“我早说过,你若伤了她,我定是要你千倍万倍还回来的!”
“你最好想清楚!别怪朕没有提醒你,朕手里还握着一张大牌呢!”
此刻皇帝依旧被人一左一右的押着,眼见满脸杀气的沈霄提剑走过来,他却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方才得知皇权更替时的失态已然完全失去了踪影。
可惜沈霄再也不想与他废话,随着目中杀气愈浓,举着长剑的手便猛然朝其刺去。
然而就在剑尖快要刺中皇帝的胸口时,城楼屋檐下的拐角处突然如飞蝗过境般,窜出来密密麻麻的羽箭飞向我们。
箭镞上还燃着烈焰,沈霄手下的黑衣人猝不及防,只能勉强招架。
此时屋顶上有个黑影,阴诡的面上带着张狂的笑,却是扎稳了步子,双手缓而有力的张满弓,带着火焰的箭镞直直对准了墙边的我。
我无力的将全身重量倚在墙上,适时只觉得有股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略略抬起疲惫的眼皮,就看到了明亮的月光下正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借着透过云层幽幽落下的银辉瞧过去,依稀能看见那人身上穿的是鲜虞的兵士服饰。
意识到那个人是在特意针对我以后,我哪里还能坐得住,只得吃力的支起身子,手指不动声色的摸向了旁边一个死去多时兵士身边倒着的弯刀,目光却一刻也不敢从他身上移开。
屋顶上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藏在带火箭镞后的脸上竟扬起了一丝阴险至极的笑。
紧接着,手里的羽箭便如一阵疾风,夹杂着浓浓火油的气味猛然朝我飞来。
此刻,一支带火的箭镞在我的眼瞳里逐渐放大,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可我的手腕本就有伤,稍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痛,此刻哪里敌得过头顶来势汹汹的羽箭呢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我的头顶蓦然一暗。
再抬,竟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蛋挡住了我的视线,而他的身子在火光里微微震颤了一下,终于支撑不住的瘫坐了下来,大口鲜血亦控制不住的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沈霄!”
我只顾着震撼,此刻已然完全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楚,只是呆呆的盯着刺穿他左边胸口的一支被火焰烧黑的染血箭镞。
“你,你没事吧?”沈霄抬起眼皮瞧了瞧我,贯穿了他胸口的黑色箭镞上有鲜血不断溢出,滴落在火光辉映下黄的地面上,看起来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我努力的摇摇头,朝沈霄爬了过去,本欲伸手触他胸前箭镞的手又因为害怕弄疼他而猛地缩回。
最后只得死死盯着地面大滩的血液,扯着干涩难听的嗓子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用身体挡剑?”
头顶的沈霄捂住胸口,似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啊!若挥剑的话,那么近的距离搞不好就会伤了你。”
我的心尖随着他的话不由地一抽,然后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沈霄挂满了血污的下颚。
此刻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虽然已经尽力将痛苦掩饰了起来,但我仍然能从那双璨若星辰的眼眸里寻出来一丝疲惫。
看着他许久,沈霄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于是突然扯着嘴角朝我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
我知道这个笑本是用来宽慰我的,可是殊不知,此刻他原本洁白如玉的牙齿上已经染上了血渍,一笑就衬得那张脸看起来十分的苍白难看。
亦使我的心底瞬间冒出了一种尖锐的痛楚。
我稍稍一怔,只觉得心里那感觉非常熟悉,然后脑袋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当初在郑国时灵泉寺里所生的一切。
顷刻之间,我的整颗心一如公孙子都那时一般,再次沉入了冰冷的深海之中,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痛意而来的还有一种快要将我吞没的恐惧感。
“你来的太慢了。”
身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嗓音,现下不用去瞧我也知道这是皇帝在说话。
而紧随其后来的是一道戏谑的声音,“是你们太磨蹭了!啰啰嗦嗦大半天,永别也不过如此吧。”
皇帝斜睨了一眼从屋顶跃下的人影,随即冷冷踢开自己脚下一左一右的两具尸体,“涂德将军,希望你别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
名为涂德的人稍稍抬起下颚,眯起眼眸打量了皇帝小会儿以后,遽然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不羁笑道,“皇上不必时常提醒,涂德自然记得与你的约定,我帮你杀了心腹大患,你帮我重返晋国将军的位置。”
晋国将军
当这四个字沉甸甸落在我心间的时候,我难以置信的抬起眼皮,视线绕过沈霄望向那个一身鲜虞兵士服饰,手握染血弓子的男人。
若这个涂德就是晋国主将的话,那按照他的话看来,晋军主将根本就不是越狱逃跑的,而是皇帝为了除去钱旭特意放他出来的,并且两人还以各自目的结了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皇帝确实是老谋深算,竟为自己留得了这一后手。
不过,现下的情况当真就不容乐观了,沈霄为救我受了重伤,而以我的三脚猫功夫哪里能是那人的对手?若两方打斗起来,结果几乎想都不用想,我们必没有得胜的可能。
此时只能跑得了一个算一个了!
“你,你快走。”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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