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杜予涵瞬间酒醒了大半。
他立刻运行斗气欲激活手镯,却在刚刚运气的那一刻,一股剧烈的眩晕感猛的袭来。他愣了愣,不死心再次催发斗气,下一刻让他几乎摔倒在地。
“唔!”
“涵!”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凯文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尽管还不到千杯不醉,但也自认是酒量不错,明明才小酌几杯,再烈的酒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还偏偏在他激活斗气的时候。难不成……
酒有问题!
这时,杜予涵才猛然察觉,刚刚在饭宴之时,除了他们两人,其他族人压根没有碰酒水一下。刚开始他还傻傻以为这是别人好客的表现,现在想来,自己就是看着人家挖了个坑还要往下跳!
尼玛,你咋这么蠢!
懊恼着自己的不经大脑,他忽然想起同样处境的凯文,连忙扭头一看,却发现对方正好整以暇的对自己抱胸微笑着,全然不见一丝醉意。
杜予涵:……
“怎么了?”凯文无辜的眨巴一下眼睛。
“回去我再跟你算账。”愤恨的瞪了对方一眼,杜予涵迅速拉出一枚冰弹,眼神如冰渣子般目视前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呵呵,事到如今,说这话又有何用?”亲眼见到瞬发的白模,让萨雷德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不慌不忙的笑了出声,“难道你觉得,我会就这么相信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沙盒。”强烈的晕眩让杜予涵几欲呕吐,他强压恶心的感觉勉强站稳,不过在旁人眼里依旧摇摇晃晃。
“作为前辈,我还是劝你乖乖配合为好,毕竟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似乎已认定胜券在握,一边的佩斯兴也开口帮腔,不过并不急着上前抢夺,“还是你认为步上卡瑞德的后尘,会是一件好事?”
杜予涵瞳孔一缩,肌肉绷得死紧。
他果然知道!
不过想来也是,卡瑞德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夺神器,费斯丁又声势浩大的组织围剿团。虽然出了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围剿的最终结果,但是杜予涵这个名字,恐怕在这个大陆也算是出了名。
连消息较为灵通的佣兵都略有听过,更何况手握重权的公国重臣?
思及此,杜予涵亦不再心存侥幸,左手一扬把法术猛甩出去。
嘭!——
猛烈的能量砸落在护罩上,炸开大团艳红的火花。按理说可击破七阶以下所有法术,却因对方的早有准备,只在护盾表面留下一点浅浅的印子。
可恶!
“看来阁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阴恻恻的勾勾嘴角,萨雷德右手一翻,一枚脸盘大的法阵竟凭空浮现在他的头顶。只见他朗声高喊,“克里斯蒂安的族人们,让他们见识一下女神的神威!”
“是!”
一声令下,其余精灵马上施法,一枚同样的法阵霎时出现在他们头顶。
下一刻,耀目的淡黄光柱从天而降,直直淋沐在精灵身上。在杜予涵错愕的目光中,光柱间两两连线,竟在头顶快速组成了一张巨大的法阵。当扭曲的字符自法阵坠落时,他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息紧紧包裹着皮肤,每个毛孔都被一丝尖锐的能量蛮横入侵,刺得浑身针扎般发痛。
“唔!”杜予涵忍不住闷声痛哼。旁边的凯文眉头一皱,快速翻手结印,一道乳白色的护罩瞬间套在了身上,身上的疼痛顿时骤减。
见状,对面的佩斯兴冷哼一声,再次吟唱了一段,顷刻间,金黄色的网咒霎时间压力大增,一股磅礴的威压扑面而来。
“嗯……”体内的斗气高速流转,一层淡薄的斗气护罩紧紧包裹周身。杜予涵额间渗出了薄薄的细汗,越是激发斗气,那股酒气就越往头上冲,此时的他天旋地转,加之上身上的压迫感,让他几欲跌跪在地上。
而身边的凯文也不好过,一开始圣盾术还起一点作用,可随着压力的增大,屏障表面便出现了丝丝龟裂。没过一会儿,就碎裂成点点星光。
“阁下可有改变主意?”把玩着手中的饰物,萨雷德施施然的瞥了两人一眼。
“改变……个屁!”眼前的事物已涣散成数道疏影,杜予涵用力甩甩头,试图让神智更清醒些。不过除了不断翻涌的呕吐感,并没有起一点帮助。
“哼,不自量力。”冷眼看着他们的无用挣扎,萨雷德微微招手,头顶的藤蔓立即下垂纠缠成一座高背长椅。在杜予涵的瞪视下,他慢慢坐了上去。
前排的佩斯兴眼珠一转,立马上前一步自动请缨,“父亲,如果您不放心的话,请把他们交由我处理。”
瞥了眼最信任的儿子,萨雷德随意摆摆手,“嗯。”
佩斯兴大喜过望,“谢父亲!”
看到这,杜予涵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作为月神公国的重臣,竟然……竟然作出这种事!传了出去,你以为,以为其他人会放过你?!嗝!”
短短一句话,他已说得气喘吁吁。
“其他人?”佩斯兴极为不屑的嗤笑一声,“到时候我就是沙盒的主人,你觉得其他人放不放过我,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得到了沙盒,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也就更进一步,最后继承人之位,就非他莫属!
佩斯兴越说越激动,看向杜予涵的眼神也变得极其危险,像是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猎物,“区区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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