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时候,滚烫滚烫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肉眼可见的在空气里沸腾。
柳柳拉着春序,一路过关斩将地穿过公告栏周围的层层人墙,挤到最前面。两个人猫着腰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柳柳看到自己的名字,激动得振臂高呼:“我和刘扬扬,张晓缇,孙珍月分在一个班啦!快看看你在哪个班!”两个人又看了一会儿,终于在最后一张分班通知表上找到了春序的名字。
春序认认真真的从头看到尾,也没有看到眼熟的名字,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无奈地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九班。”
春序上的这所中学,是一所初高连读的学校,同一所学校,同一批学生,但学校规定,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必须要重新分一次班。大家都希望能够在新班级遇见初中同班的老同学。
柳柳指着分班通知表上的一个名字说:“这不是有嘛!南树!”
南树?春序试图从脑子里拉出一些这个名字的相关信息,却以失败告终,她对这个名字陌生得很。初中的班里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吗?
还没等春序想起写什么,柳柳便一脸同情的看着春序说:“不过他这个人真的可有可无,跟透明人一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春序不以为然,没有老熟人,大不了再交新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嘛。
等到来到班里报道的时候,座位已经被占了一大半。大家三三两两地聚成堆,大概都是以前的同学又分到一个班了。
春序找了个比较靠后的角落坐了下来,陷入无聊之中,不得不说,自己一个人还是有一点小孤独的……
春序趴在桌子上,这里瞅瞅那里瞅瞅,观察者周围的新鲜面孔,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是他呀!他就是那个南树!
南树的刘海还是长长的,完美的盖住他的额头,甚至还挡住了他的半个眼睛,仍然穿着那一身洗的掉了颜色的旧校服,背着一个和他的校服一样洗掉了颜色的白色双肩包,低着头慢吞吞地走进来。少年的身影唤起春序的记忆。
春序跟南树初中三年的同学,但实际上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准确的说,是南树与所有人都几乎没有交集。春序记忆里的他,不是坐在角落里拿着书看,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跟任何人说话,性格孤僻怪异。
春序看了看身旁空空的位置,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招招手喊:“南树!来这边坐!”
“坐这儿!你坐这儿!”春序又重复了一遍,拍着旁边的板凳,略微有些尴尬地示意南树坐旁边。
春序觉得自己声音挺大的,但南树则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径直朝着自己后边的位置上走去。春序回头一看,南树已经就坐了,不出所料地还是一个角落。
春序鼓起勇气,抄起包向后走,在南树前面的座位坐下,转过身戳了戳南树。
南树抬起头看着春序,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春序尴尬的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春序,你应该认识我吧……我们之前是一个班的!”
“哦!”南树不疼不痒的吐出一个字。
春序看南树也没有像跟自己握手的意思,手停在半空中很是尴尬,只好慢慢放下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身后新班主任的声音打断,连忙转回身去。
新班主任是个头发地中海的老头,头上不长头发的地方油光锃亮,一双小眼睛上架了一副大大的眼镜,正喋喋不休地讲着那些俗套的开场白。春序无心听他讲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一心琢磨着南树刚才的反应,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孤僻的人。
“请问我可以坐这吗?我来晚了,就剩这一个座位了。”春序想得正出神,被一个刻意降低音量的声音拉回现实。
这个女孩子刚刚猫着腰从后门溜进来,扎着蝎子辫,皮肤白皙,眼睛大而亮,高鼻梁,樱桃小嘴,身材高挑纤细,连声音都干净通透,像百灵鸟一样动听。春序本来就喜欢漂亮小姐姐,自然是欣喜的很,赶紧拉开板凳示意她坐下。
“你好,我叫杨春序。”春序咧出一个巨大的微笑,试图给美女同桌留个好印象。
美女同桌也很大方的介绍自己:“你好啊,我是孙艺冉。”
啧啧,美女的名字果然与众不同,真好听!
就这样,春序对孙艺冉“见色起意”了,顺理成章地和这个新同桌打成一片,认识了新班级的第一个朋友。毕竟谁会不喜欢温柔可爱的小美女呢?
下午放学,柳柳已经站在校门口等着春序一起回家了。春序跟反方向的孙艺冉告别后,两个人兴奋的给对方描述自己的新班级。
“你都不知道我们那个新班主任,吓人的很,开学第一天就给我们下马威,拉着一张苦瓜脸……”柳柳满面愁容的控诉着她那新班主任的“恶行”,春序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南树那张苦瓜脸:“你跟我们班的那个南树打过交道吗?”
柳柳正说到一半被春序打断,愣了愣,低头回想起来:“好像没有吧,他那么孤僻,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谁能跟他打过交道呀!没记错的话,他可能一个朋友都没有。你跟他打交道了?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柳柳疑惑地看向春序,抛出一大串提问。
“也没有,就是有点好奇。”春序咂咂嘴,跟柳柳讲述了今天尴尬的经历:“他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难道他是走神秘主义路线的,不需要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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