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溃败被探马赤一路飞报到纽磷的大营中,纽磷大怒,亲自率领大军大举出动,试图一举击溃当面的宋军,也有高级将领提醒他,当面的宋军无论数量和质量都不可小觑,想来一定是郑云鸣的主力前来报复了。目下在营中的不过二万骑兵,只怕难以对付,须得将散落在各地的骑兵集结起来,对来犯的宋军做大规模的包围分割,抓住这个决战的良机,一举将宋军的主力击溃。
纽磷自然不是傻瓜,他懂得在决战中集中兵力的道理,只是这一qie都需要时间,而战机,战机是最宝贵的,纽磷并不是没有和宋军交过手,他初战的第一阵,就是跟随都元帅察罕进攻淮东,当时蒙古军面对的是淮东制置使杜杲,此人极端狡猾多变,好几次察罕都将宋军从城中调动出来,准备围城打援,但是每一次在关键时刻都被杜杲化解。
年轻的纽磷,在这样的反复斗智中总结出了一个道理,跟宋朝打仗,想要先聚集兵马,然后分头进军包围敌人是很困难的,这一方面是基于地形的因素,河流和山岳的存zai使得骑兵聚集需要时间,一方面,宋朝的步兵的战斗力与日俱增,他们的大方阵,即便蒙古人具有两倍三倍的优势也难以攻破,当蒙古人花时间部署自己的部队的时候,宋人也在抓紧时间集中自己的军队,而一旦双方生大规模交战,蒙古人并没有把握击退宋人的大方阵。
纽磷有一种新的战法来破解当下的死局,那就是不顾伤亡,使用主力的一部分贴上去,在宋军构成大阵之前,就将他牢牢的贴住,一面交战,一面以其余有力部队抄袭其后,使其腹背受敌。这种战法的关键,就在于作为吸引敌人交战的前锋部队是否能够贴得住敌人,抓得牢敌人。
所以纽磷一定要亲自带队去,三遍胡笳响过,,两万骑兵队次第出,整整二万彪悍的胡人骑兵动地而来的气势,连江岸都在微微颤抖。蒙古军一直开进到靠近白灵寨的地方,和宋军的步兵展开了交战。
宋人按照习惯在阵前摆设了鹿角工事,然后火枪手上前和敌军对射,所不同的是宋军使用了新式火枪,不必借助连环射击的战术保持持续火力,因为枪支本身的轻便使得装填更加迅,从而能够在三段齐射的战术下保证火力的持续性。
在持续的火力攻击下蒙古军的下马火枪手有些吃不消,他们使用的是仿制自宋朝的沉重的标准火绳枪,需要枪架才能射,在对射的时候被宋军的火枪手所压倒,但纽磷严令火枪手不许后退,并且派出亲兵队督战,将所有敢于阵前脱逃的火枪手阵前斩,一面命令二三千重甲骑兵从右翼迂回过去,袭击宋军的侧翼。
这些骑兵都已经装备了两支火枪,按照事前拟定的战术,他们应该分成百十个小队,在冲到手枪的射程内后,用两支手枪开火,然后迅退走,换过下一队继续开火,自己则躲到远方安全的距离上进行装填,这是南朝骑兵在前几年普遍采用的骑兵手枪轮射法,曾经以这种充分扬新式火器优势的战法,击溃了蒙古弓骑兵的对射。但蒙古骑兵们多年的积习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在两支火枪射之后,他们就随手将昂贵的手枪扔在地上,仍旧是掏出自己心爱的猎弓,朝着宋军射了过去。
这样的打法韩锋的部下完全不惧怕,火枪手有条不紊的开火加上轻炮射的炮弹在大军的侧翼形成一道弹幕,一旦蒙古骑兵想要冲破这道屏障近距离箭,必然会遭到惨重的损失。
纽磷的窥镜视野里,他麾下的士卒一个个的连人带马跌倒在尘埃中,即便有少数人突进到弓箭能够射中的距离上,宋人也会马上调整火力,将他歼灭。他焦躁的大吼了一声:“铁骑队集结,准备突阵!”
披着精美的铠甲的骑士大声高喊着,挥舞手中的铁枪和弯刀,开始慢慢向前移动,在火枪手身后摆列横队,显然,纽磷要扬他得意的重骑兵突贯战法,虽然不能保证就此一击将宋人击溃,但起码不会就这样在对射中被宋人数量众多的火枪射的满目疮痍。
重骑兵在铿锵的甲叶碰撞的声音里慢慢排列着阵势,一排,两排,三排,甚至排列了十余排横队,纽磷的这种布局是为了增加阵型的后续突击力,毕竟宋人习惯于布设多重阵势,若是蒙古人的阵列太少,容易陷入到宋军步兵的围攻中。
就在铁骑队越来越集中,准备动攻击的当口,突然之间一枚炮弹带着刺鼻的硝烟味道迎面飞来,随后跟随而来的是密集的弹雨。
在火枪手和轻型火炮阻挡住蒙古军的先头攻击的时候,韩锋正在做一件事情,在长矛兵的掩护下将长管火炮集中到正面阵地上。四十四门长管神威将军炮和六十门短管的振威将军炮全部集中到了正面,随着宋军长矛手的向前移动,蒙古军没有觉察到他们的身后是密集的火炮阵列,而当韩锋下令开火的时候,蒙古人已然来不及做出反应。
猛烈的炮火倾泻在毫无准备的骑兵密集队列里,马上就将整个队列搅乱的一塌糊涂。对于这种空前大胆的将火炮集中起来进行密集炮击的战法,蒙古人根本没有准备。他们只是本能的调转马头,四散奔逃。
而前锋重骑兵的奔逃,就将中军和后方没有准备的轻弓骑兵和重甲弓骑兵暴露了出来。纽磷虽然愤怒,却并不慌张,铁甲突击骑兵虽然是他军中的一张王牌,并非自己军队的核心,传统的蒙古突击骑兵,虽然号称马上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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