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府并不难找。
夏葳随便在府中找了两个小厮便问出了。
城南白玉巷。
她站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年轻的自己,若有所思。
白玉巷,她上辈子的府邸所在。
飞霜将军府,皇帝钦赐。
这辈子那人不是太子,不住东宫,成了一介王爷,可偏偏住在了白玉巷。
这重生之后的世界越发令她迷惑。
“小姐小姐,你要的衣服我找来了”。
小葵推门进来,将一身男子样式的黑衣放在桌上。
“大晚上的,小姐要着男子乌衣作何”。
夏葳哪里敢叫小葵知道她要夜探怀王府,必然被唠叨个不停。
她收回神思,默默拿了衣服去屏风后换上,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衣飒踏的小郎君。
乌发高束在头顶,眉目清朗,手里攥着一方黑巾。
她在铜镜前左右比划了几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剑,她的剑。
“呀”
“小姐怎么了,可是衣服不合身”。
“昨日我昏迷前将剑靠在了破庙门边,你们走时可有带上”。
小葵瞬间瞪圆了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后垂下了脑袋。
又赶快补充:
“小姐莫急,天一亮我就差人去寻”。
若是一把普通的剑丢了便丢了,可那把剑她家小姐自小便当作宝贝一般。
还起了个好听的名字。
玲珑。
她话刚说完,夏葳的身影已经窜出了房门。
“我出去一下,莫要告诉旁人”。
“这么晚了小姐去哪儿呀”小葵疾步奔到门口。
院中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也无人回应她。
看的已经黑下去的天,她急得直跺脚。
夏葳出了院子直奔侯府马厩,正好喂马的下人用饭去了,她牵了匹马,从后门直接出府。
直奔西山。
说来也巧,小葵口中她幼时从算命的手中花重金买回的破剑,竟是她上辈子用了十年的佩剑,玲珑。
与她来说意义非凡。
她策马奔到西城门口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城门在一片灯火迷蒙中重重关上。
她暗道一声糟糕。
下一秒那守城将却又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
似乎在等她过去。
她通过时还对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几个意思,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却也管不了那么多,扬鞭一路往西直奔西山破庙。
黑夜像巨兽,她借着手中火折子微弱的光寻到破庙时,头顶升起了半轮月亮。
周围亮堂了几分,惨白月色却更衬得寂静的山林有些森然。
破庙里的血迹还在,暗夜里透着骇人的冷光。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能怪她,她倒是不怕,可这身子不由她控制。
门边并无她的玲珑,庙内也被她找过一圈。
除了被多人翻过的痕迹,什么也没有。
“莫非是乌衣卫捡走了”。
还真是巧,这下她必须夜探怀王府了。
她唤马过来,准备下山。
“阁下可是在找一把黑剑”
身后的佛像处却陡然传出了一个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夏葳一惊,身子却没动。
“你终于来了,不枉我在此处等了一日”。
十七从佛像后跳了出来,藏不住的开心。
“你拾了我的剑,你是乌衣卫?”
听出背后是个少年,语气并无恶意,夏葳才故意压低了嗓子开口。
“真聪明,看来是已经知晓了我们剿匪之事,你转过身来,让我瞧瞧”。
十七见面前黑衣少年身形清俊,嗓音清冽,心中越发好奇。
命令谁呢,夏葳翻了翻眼皮。
“剑还我”她不屑。
“呵呵,剑在王府,你同我打上一架,赢了就还你”。
十七语出挑衅,解下腰间佩剑扔在一旁。
“我们赤手空拳的过招如何,对你也算公平”。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小屁孩,你尚不配我出手,告辞”。
打一架倒是可以,可夏葳此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故意口出恶言。
希望十七知难而退,别再纠缠。
谁知十七反被她激的直接出手攻了过来。
“好生狂妄的小子”。
夏葳侧身挡过一招,迅速从袖中掏出半面黑巾遮住面,回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你这小子好不知趣”。
说完飞跃翻身上马,径直离开。
月色如水,十七在原地怔了一瞬,赶忙回身拿了剑去追。
“一个大男人,眼睛倒是生的好看”他嫌弃的撇嘴。
夏葳从破庙离开不久,就明白了为何自己在城门关闭后还能顺利出城。
原来是将她当成了剿匪的侍卫。
远处,火把照亮的山林中,有数名黑衣侍卫正在同一伙山匪打扮的人激战。
刀剑声与杀喊声在静夜中清晰异常。
她观望了一会儿,见局势已基本被黑衣侍卫控制,准备离开。
身后的十七却追了上来。
“喂,你小子站住”。
面前是宽阔的官道,无处可藏。
她不想同十七纠缠,看着远处剿匪的队伍,忽然灵机一动。
反正穿的都是黑衣。
十七追到跟前发现路上只剩下一匹马打着鼻鼾散在路边,马上人却不知去处。
林深树茂,他懊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适才在庙内不该打草惊蛇的”。
远处杀喊声依旧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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