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刃长刀扬起的劲风蕴含着浑厚的破体罡气,影武厉魂的迅速动作并没能立刻生效,他们的兵刃被罡气冲撞,当先的几个厉魂还被震得东倒西歪。
可惜的是,这也只是眨眼之间,汲勉念随心生,跗骨金风转瞬引发,与甘斐的破体罡气交缠一处,怦怦闷响之中。甘斐来势顿滞,而汲勉也得以及时转身,目视着甘斐。
“我说过的,二哥可不能运用罡力。那只会被我的跗骨金风所趁。”
两股玄力激荡,势均力敌之下再度消弭一清,可影武厉魂的后续攻势没有停止,甘斐纵起的虎躯刚刚落下,失去了破体罡气的宽刃长刀还未及收招。浑铁枪便已搠入了他的身体。
甘斐一声闷哼,负痛中猛力反斫,那曾是俞韬的厉魂被削去了半个脑袋。当真以一敌一,俞韬的枪术毕竟还要逊甘斐一筹。
可是影武厉魂的人数实在太多,折了一个根本无碍,利斧袁从的短斧正中甘斐后心,斧刃割开了甲胄,入肉的声音异常清晰。
狮牙虎刃剑的锯齿划过了甘斐的双腿,带着一抹鲜血淋漓的碎肉,甘斐被剧痛折磨得嘶声狂吼。斫去“俞韬”头颅的长刀就势一转,又将那“李渡”透颈钉在地面。
但这个举动却令胸前的空门大开,雁门剑客“聂隐”的凌霜剑和狄城快刀“霍旷”的滚龙刀又双双戳入甘斐的胸膛。
甘斐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宽刃长刀挥舞的更没有章法了,有心再将那“聂隐”和“霍旷”立诛于眼前,却被刺斜里伸出的一柄短戟一挑,长刀脱手而出,打着转儿在空中划出一道晶亮的弧线,又哐当一声掉落。
我要死了……我终究不是这许多武林高手的对手……甘斐的脑中思绪变得混乱模糊,只能凭着与生俱来的那股子狠劲不依不饶的做着最后的抗击。他右手握起拳头,明知无用却还是全力挥出,打在了“霍旷”青面獠牙的鬼脸之上,鬼脸坚逾硬铁。反而将甘斐的拳头震得脱了臼。
甘斐还想用头撞,可还没动身就发现自己难以移动分毫,一双铁臂将自己紧紧箍住,胸前的伤口在巨力挤压下狂喷鲜血,但他再也无能无力了。
这是燕山神力“鲁奎”的熊抱,想那鲁奎在为人时尚且凭借两膀神力与卷松客的巨蚺卷缠相峙一时。现下得厉魂鬼身炼就,巨力提升何止倍蓰,重伤垂危的甘斐又岂能抵受得住?
厮杀结束了,其实也就是汲勉转过身走近几步的工夫,甘斐一败涂地,在“鲁奎”的铁臂环锁中,有气无力的虚睁着两眼,盯在汲勉脸上。
汲勉再次现出了那种惋惜的神色:“如果不是二哥杀我之心如此坚决,就不会追来此地了。不会追来此地,你也就不会死了,至少不会这么快的死去。”
甘斐咧开嘴,血水把他满嘴浸染得通红,他的声音干哑虚弱,又因为上气不接下气而变得断断续续:“放……放你……娘的……猪瘟……”
汲勉不会在意的甘斐的恶声恶语:“同门手足的逝去总是令我伤心难过。老大、老六、老七、老八,我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是如何壮烈牺牲的,但我在悬灵室中看着他们寂灭消黯的本命灯,仍是一阵阵悲从中来。几十世几千年的命理相继,我却还是脆弱得受不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
“……屁……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甘斐的口唇张翕,吐字含糊,像一条俎案上待宰的活鱼。
热泪忽然从汲勉的眼眶中涌出,他直视着甘斐仇恨的双眼:“现在是你了,二哥。虽然确定我今日要杀你,但我还是会为你的死而痛哭。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节,这是我几千年命理中难忘的温情岁月。就像大师兄常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就是上天为我安排的好手足,也是好对手。你干的漂亮,把这一世我的图谋完全击破。我会在以后的轮回中记得这些宝贵的经验,多谢了,二哥。”
“娘……娘妈……皮……”
是二师兄新学的粗口?汲勉不能确定,反正过去从没听甘斐说过。他抹去眼角的湿润,随手一招,将“李渡”鬼尸旁的狮牙虎刃剑凭空吸入掌中,剑刃上还残留着甘斐的血肉。
汲勉握住狮牙虎刃剑,顶在甘斐的眉心之间:“透脑而入,瞬间殒命。我给二哥一个痛快的死……”
骤然响起的声音使汲勉的话没有说完,他愕然抬起头,看到了远处的那条光缝。
“又来外敌了?是那个天灵鬼将?”涌动的灵息使汲勉很快测知了来人,而更令他震惊的,却是在昏黑天幕那越张越大的光缝。
血泉鬼界居然会被消弭结界?这是什么神奇而又不可思议的术法?汲勉被这意外的变故弄得心神不宁,一时顾不上再将狮牙虎刃剑刺入甘斐的眉心。
嘈杂声响越来越大,这是九头鬼蛇在夺路而逃的声音,太阳的光芒越来越强烈,按照这样照射的速度,不消一时半刻就将蔓延到这里。
影武厉魂们也开始骚动了,他们是在血泉一族覆灭后才被提炼的厉魂,没有鬼相蔽日咒术的遮护,几乎先天性的便对太阳光有一种惧怕之情。
厉魂慌张的逃窜,尽管只是徒劳无功,可他们只求晚一点被太阳照射到,这是恐慌中下意识的举动,环锁住甘斐的“鲁奎”也不例外,哆嗦着两臂一松,向山坳深处狼奔豸突。
“啊!”甘斐用尽了最后力气,怒吼声中,脱臼的右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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