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龙跑的很稳,轿子内并未很颠簸,幔布晃动着隐隐有清风吹入。白锦于本就是湿透了,但天气温热,此刻那风一吹,倒也是清凉了不少。
狐帝见皇儿平安归来,心中本悬着的大石也就此放下,只是抓着皇儿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狐帝面容慈祥,紧握着白锦玉的手,将许多纯净的灵力通过脉络传给他。白锦玉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替灵儿冒险,只是当时太过情急,慌了神。
但若是细想想,身为狐帝,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必然是要出大问题的。因此地位其次于他的白锦玉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既能稳定民心体现皇族对平民生活的重视,又能够堵住那些嚼舌的闲人。
白锦玉的娘亲走的早,狐帝自然对他宠爱有加。可这灵狐的宿命,它们所期盼的真爱,对他们来讲是致命的失败,而这道天劫,是狐妖一脉的死劫,无论是谁都无法逆天改命。
“灵儿,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待会到了皇宫,先让元霜太医帮你看看。”
狐帝神情紧张,还是怕皇儿会因草率的决定伤了哪里。白锦山也看出父皇还在担忧,急忙道:
“父皇,灵儿无碍,只是她……”
说到这里白锦山欲言又止,只是紧紧盯着夏时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
只是这女子分明是个人类,这三断河的发源,人人皆知,现在是又是春季,河流湍急很,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被冲到这里来的,真是好运气。
夏时雨的运气的确不错,这破烂小船没翻不说,竟然还漂了如此之远,要知道,这中苍可是第七大陆中心,夏家距这里近半片大陆,可以说是相当远了。
哎——
狐帝见白锦玉安然无事,看着那趴在亭轿石板上的夏时雨,却又力不从心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道:
“为父原本以为那船上的人是安南师兄,只是没想到竟是个不相干的女人。”
狐帝面色严肃的细细打量着这个被皇儿救上来的女子,想到皇儿所描述的水中场景,竟然俯身想要看看这被侍卫随意拖上龙车的女子,到底何处惊奇。
狐帝本打算看过之后就命人将她扔下车去,这女子卧着身,血留了一地,定是活不了多久,撑不到入宫。狐帝也不喜这等贱民污了他的娇子,可是这一翻,顿时大惊失色随即道:
“灵儿,快命侍者停车,找些止血的布来!命人立刻传令回宫,让元太医前来接应。”
白锦玉也是一惊,立刻命探出幔布令马夫停车,找随行的侍者与侍卫要了较为干净的衣物,要来了布料,随后又急忙转诉父皇的命令。
白锦玉手握布料,蹲下身身子,那狐帝也是作势将人扶起,白锦玉见状立刻眼疾手快将人揽入怀中,这一翻不要紧,那血流的更多了。
白锦玉也是这时才看仔细,这女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是满头白发。这女子虽面色苍白,可容颜极佳。白锦玉在看那伤处,只见这女子身着衣料虽算不上华贵,被血侵染但看底子想必也是好的。
白锦玉再看,只见那女子胸口的那把刀插的不浅。他平日里被老师常常教导,未满年纪不可沉迷女色,要洁身自好,做好皇子该做的事,免得多生是非遭人非议。
那女子浑身湿透,布料贴着身形,看的白锦玉当即脸就红了,羞愧之下,不知所措的白锦玉将布料沿着伤口的两侧捂住。也许之前搭救的时候,可能是太过折腾,导致这女子伤口的血痂裂开了。
白锦山也看出父皇有意救她,可既然已经说了不相干,这会怎么又神色如此紧张,打消了一时之间的羞意,白锦玉又不解的问道: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狐帝眼神躲闪,见到这夏时雨面容的时刻,他瞬间记起儿时的一幕幕,天之怒,战鼓敲,荒神!
四百多年前,万国群起讨伐世家,只为将荒神从这世间抹灭。人们高喊歌歌颂,人人皆知,人人呐喊。
看那四处狼烟起,奏响征战的鸣笛,是哪荒神从将世,灾祸临头日。王之大限将至,垂死病中起,号令天下铁骑,千里讨伐去。看那四处饥荒遍地,尸骨埋不尽,人们高声呐喊,这荒芜,这灾祸,通通因你起!
啊英雄,我们等着你,凯旋归胜力,啊勇士,吹响征战的号角,斩除恶势力,看那四处狼烟起,奏响征战的鸣笛……
当时那些高喊的口号,并非是针对那一代荒神的罪行。而那个时候也正是天下局势动荡,战火四起,可局势动荡也并非荒神造成,荒神只不过成了一个借口,一个掩盖人祸的天灾。
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触怒了神威,几位世家大能相继出世,将这天地搅天翻地覆。狐帝曾在琉璃宫与那一代的荒神雏子见过一面,那风华,那武艺,令人过目不忘,深深刻入记忆之中。
狐帝一见此女,便立刻想起那天翻地覆,血染山河的那日。太深刻了,而这眼前的女子,容颜,眉眼,就连那血气都是如此相像!虽有不同,但狐帝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几人能够与“荒”长得如此接近。
狐帝双手颤抖,但神色却不在慌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语气十分坚定的道:
“灵儿,父皇要你娶她!无论如何,你定要百般讨好她,不得有半分不满,也不得有半分怠慢!”
白锦玉一头雾水,心理想着父皇怕是又疯癫了,竟突然说起了胡话。就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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