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黑衣的死神,伴随着血雨腥风悄然降临,这一刻中心敲响钟声,如战争的号角,彻底为新世界拉开帷幕。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醒来后早已不知身在何方,手中那凛冽的刀锋早已伤痕累累,耳边传来远处花火空明的爆竹声响,唯有心中遗憾,空留人间。
墨悠然绝望的闭上双眼,眼角不断溢出晶莹剔透的泪花,咬紧双唇默默接受这压痛双肩的命运,最终倒在这苍茫辽阔的大地之上。看着手中锈迹斑斑的铜铃,只能在心中自言自语,像是许诺,又像是安慰自己。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我消失的那一天……
她的思绪渐渐飘向远方,那个人是不是还坐在琉璃宫外大理石台前?哪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爱她,怜她,等她,她怎么舍得去死?这些自己手中流失的生命,都是她自己的罪孽,是她必须负的罪恶。
刀剑挥起间没有时间给她犹豫,她又是何其不忍自责,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她不能为了一些怜悯之心,失去那些她想守护的东西。
她必须担起罪孽,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选择死亡,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再坚定迈开的步伐,依旧掩饰不住心中的动摇,她不甘心。
那些死在她手里的人,她都记着呢,可是自己死了,谁记着她呢?
手中的利器终究成了杀人的武器,她也忘记了本心,而这些无形的亡灵又是否正站在她的身旁,嘲笑她的可悲。
近在眼前的玻璃剧院中的墨凌霜又是否和她一样,带着满心的不甘愤怒与深深的绝望,最终失魂落魄的倒在这令人憎恨的九州大陆之上。
啊──
玻璃迷宫的大殿之上,墨凌霜双膝跪地,感受到腰间哪白玉璧瞬间崩裂为数段落在地上,她的心中只剩悲怒,不在迟疑,放声怒吼。
嘶哑的声音再这大殿之内凄厉的刺入耳膜,像是野兽拼死的咆哮,誓死要吵醒这片阴沉浩荡的天下的所有生物。
她的手腕被铁链紧紧扣在一旁的两个支架上,粗糙的链子将她稚嫩的肌肤勒出深深血痕,墨凌霜有些不可置信,墨悠然死了?
怎么会?为什么?是谁!到底谁杀了她!为什么还是逃不过这一切!
啪嗒……啪嗒……
伴随着墨凌霜那如同野兽一般的低沉嘶吼,迎面而来的是一条又细又长带着尖锐倒刺的毒鞭。
一鞭子下来,墨凌霜吃痛,顿时清醒了大半,也许墨悠然还没有死,这样一个念头出现后,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又是一鞭抽了下来,墨凌霜咬紧牙关,大致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蛇皮特制的鞭子,平时里浸泡在蛇毒里保持柔韧性,这东西是迷宫剧院抽劳役的,抽在人的身上后,毒蛇的鳞甲就会立刻向外翻起,力道若是稍微大些,受刑者便马上会皮开肉绽。
若是多挨上几鞭,那感觉堪比凌迟,更可拍的是,这毒辣的疼痛不仅仅璀璨人的心智,更是能深入骨髓,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上的鞭痕则是会跟随一生,永远也无法褪去。
又是接连十几鞭,舞动的黑芒在空中甩开,每一次抽离都带着细小的血肉,墨凌霜已经开始脱力,任锁链任由她吊在半空,不在叫喊不挣扎,只是不时的咳出血水。
像是脏器受到了什么严重的伤害,浑身鞭痕累累,鲜血一滴滴顺着指尖滑落,最终在双膝之下形成一片血渍。
就在这时,廖绮山再次扬起毒鞭的手突然一顿,随后放了力,没在继续抽打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墨凌霜。一旁一干人等见此情景,各个表情怪异议论纷纷,这是心软了?
没有等到预感的剧痛,墨凌霜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恶狠狠的瞪向眼前的那个男人,嘴角突兀的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心软?不,他只是在想接下来要怎么折磨自己,看来廖绮山似乎已意识到这种程度的鞭挞,虽然看着惨不忍睹,但事实上还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特别的伤害。
只是这种剧痛使得她无法思考,内脏因为受压令她身体有些不适,但不足以动摇什么。
墨凌霜的出身不用在多说,所经历的苦痛磨难远超一顿鞭打就能屈服的,区区一顿鞭打,抵不过冬季寒冷刺骨,抵不过饥肠辘辘烂泥里打滚,再怎么痛,忍忍总会过去。
年幼时,她就像一只无知的老鹰,若不试着去展翅便永远不会飞翔,因为她憧憬着天空,拥有飞上蓝天的梦想,就算羽翼还未丰满,她也依然仰望天空。
这种人一旦放弃了梦想,它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它们无一例外从悬崖上跳下去了,要么为了实现野心而展翅,要么为实习野心而死亡,而她一旦成功,那么必将是一场孤鹰与猛虎的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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