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走到他便弯腰吐了出来,鲜红的血喷在地板上,眼底都是一阵刺目的红,季枭尧张大嘴巴将口中的血全部吐出来,那种难以忍受的味道让他觉得恶心,打开水龙头他将血迹冲掉,随后又将地板处理干净,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往日的季枭尧风度翩翩,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苍老了一大圈似的。
吐完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来,抽出烟点燃,秦楚这时候打过来了电话,听到季枭尧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禁蹙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听声音这样低沉?”
“狄樱……要和纪凌宇结婚了,我看到她戴着戒指了。”他脑海里面还是刚刚看到狄樱手指上的戒指,脑海里浮现出狄樱刚刚闪躲着想要将戒指藏起来的画面。
秦楚那瞬间失言。
季枭尧将烟头捏在手里面仰头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良久之后才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两个字,“挺好的……纪三儿虽然以前挺混蛋的,但是他这人对感情却很认真,她一定会对狄樱很好的,对吧?”
“季枭尧。”秦楚也不清楚男女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牵牵绊绊,又是如何的让人牵肠挂肚,他没有体会过,也还没有机会体会,“你跟狄樱已经结束,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病,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医生了,做完手术之后度过五年的观察期,每年按时检查注意饮食规律,存活期还是很长的,也有很多的病人活到了很长的时间。”
“……”他摇摇头目光望着某处,有一些苍凉,突然间觉得有些没什么意思。
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眼前是空空荡荡的一片,怎么也看不清的感觉。
季枭尧笑了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季望小小的脸,他才四岁的年纪。
“我知道了,你帮我安排吧,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他凉声道。
“季家那边也瞒着吗?”秦楚捏着手机问,声音微微紧,“怎么也应该说一声的……”
“说什么?想让两个老人看着着急?还是让季望知道……自己或许要没爸爸了?”他摇摇头,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未来,季增林那时候做完手术要面对无数的治疗的时候,那种感受,他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着,觉得眼前好似失去了颜色一般,“没有必要,去美国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好。”
“枭尧……”秦楚不禁拔高声音,那是美国,一个陌生的国度,他一个人过去哪里能行?
“不用劝我了,离开之前我再回季家一次,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季枭尧打断了秦楚的话,随后挂断电话又陷入了一种冷漠的绝望中,没有声音,这个世界孤寂的好像是只有自己。
……
狄樱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季枭尧的身躯消失在那道缝隙里,好像是生命的缝隙彻底的对自己关闭上一般,她站在门口好久没有动,好久之后才僵硬的转身朝着电梯走过去,电梯缓缓下沉她的心也在缓缓下沉。
季枭尧放手了,她本身应该感觉到开心才对,不是?
但是心底为什么又那样难过呢?她忍着鼻尖的酸楚手里的包捏的很紧很紧,微微的咬着唇瓣她吸允着鼻头,外面的雨下的小了点,她走出去的时候离着打车的地方还很远,踩着路面积着的水池缓缓地漫无目的的走,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湿透了。
黑黢黢的前面,回家的路,季枭尧现在放任自己一个人走了……
她回过头,身后是空荡荡的没有人,那瞬间她眼眶的眼泪汹涌的,无声无息的涌动而出。
一晚上狄樱并没有睡好,一大早的卧室的门便被重重的敲着,她再无睡意起来开门,却见到是阮震东和夏欢两人面色阴沉的站在卧室门口,狄樱将头发扎在脑后一边问;“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有些奇怪,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有些不妥,阮震东将头背过去道:“你赶紧换好衣服下楼来,有事情跟你说。”
见到他们两人的面色都很难看,狄樱也不敢耽误慌慌忙忙的去拿了衣服套在身上,随意的洗了一把脸之后便下楼了,阮震东手指尖的香烟燃烧了一大半,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抬头面无表情道,“狄樱,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消息……不算是好消息。”
“什么?”她坐下来的动作也随之僵住,一脸懵逼的看他:“小舅舅,你别吓唬我。”她脸上露出淡笑,“到底想说什么?”
“……”夏欢和阮震东的视线对视一眼,还在思考着到底应该怎么开口,夏欢则是抿着唇好久之后才缓缓开启声音,“狄樱……昨天回去我们才听到有人说到了一个消息……前几天孙家举行了葬礼。”
“……”夏欢和阮震东都背过头,而夏欢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好似无根的野草,吹啊吹啊,“是孙叔叔的,听说那天晚上孙叔叔是死于心脏病发,医生赶到的时候孙叔叔已经停止呼吸抢救不过来了,孙家那边低调的发丧,这件事情也就只有一些相关的人才知道,我们也是被藏在鼓里的,也不知道具体的消息。”
阮震东去查了。
但是没有消息,夏欢便托着以前的一些人去询问了,后来才在一个朋友那里说到了这事儿,夏欢起初不相信那人便拍着胸口问,“难道我还会拿着别人的生死来开玩笑吗?我哪里有那样无聊?”
她去了孙家。
但是孙家里面很冷清,孙蔓蔓没有让人过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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