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猜测被证实,梅若彤咬紧嘴唇才忍回了眼里的泪意。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看着梅若彤,虽说她是个女子,年龄又最小,可无论大老爷还是二老爷,亦或是在场的三位太医,都知道这件事的决策权是在梅若彤的手里。
梅若彤站起身给三位太医行礼,十分客气地说:
“劳烦三位先生走这一趟,总算是把我外祖母的病因找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该用什么解药才好?”
还是那位年轻些的太医接了梅若彤的话,十分斟酌地说道:
“不瞒县主,贵府老太太的病之所以拖到今天才被我等看出来,就是因为这种毒十分特殊。”
说到这里,他犹豫地看了看另外两位的太医,见他们都微微点头,这才接着说:
“这种毒应该是叫蝮鸩,中毒者刚开始并无大碍,其后才会慢慢虚弱无力、失明乃至脱发而死,因为能够使中毒者死的缓慢而且没有剧烈的痛楚,就像普通因病而死的人一样,所以多年前曾在宫中用于惩罚犯了错的嫔妃,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体面。”
年龄最大的那位太医也是叹了口气,惋惜地对梅若彤说:
“因为民间的大夫多数没有接触过这种病人,所以贵府老太太的病才会被耽误了这么些时日,十分地可惜。”
梅若彤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希望,忙再次起身给三位太医行礼,希望他们能够给出解药,哪怕是药方也行。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后都是苦笑,刚才说话的那位年老的太医对梅若彤说:
“我和县主说句实话,这种毒是宫里用来惩处犯了死罪的宫嫔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解药。”
梅若彤顿时愣住,禁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大老爷和二老爷的额头也都冒出汗来,二老爷的反应尚且算快,他急忙给三位太医行礼,请求告知去哪里可以找到蝮鸩的配方。
林家有的是银子,只要有蝮鸩的配方,不怕花银子去找大夫配解药。
老太医苦笑了一声说:
“老夫看得出你们和县主都是极为孝顺老太太的,可这涉及到后宫的私密,若是要查阅这蝮鸩的配方,少不得要你们亲自去求陛下才有希望。”
大老爷和二老爷顿时哑口无言,见皇帝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就算是身为县主的梅若彤,以前也没听说过私下里去见过宣德皇帝。
三位太医显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难度,此刻都起身向梅若彤和林家两位老爷告别,临走的时候,年轻些的那位太医对梅若彤说:
“县主,若是您得到了陛下的许可,我等倒是愿意一试,若是能够救得了贵府的老太太,也算是功德一件。”
梅若彤强忍住心痛再次向三位太医道谢,大老爷二老爷不敢怠慢,一起把三位太医送到府门外才又返回书房。
梅若彤依然安静地坐在书房内,等大老爷和二老爷进了门,她立刻就开口说:
“两位舅舅,祖母实为中毒的这件事情,在我查清楚之前万不可向第四个人透露,包括两位舅母也不能说,毕竟表哥还有两个月就要参加秋闱,若真的是家丑,传出去了势必会影响表哥的前程。”
二老爷忙点头,大老爷已经红了眼圈,哽咽着向梅若彤道谢。
梅若彤站起身,然后抽出帕子把眼角的湿润擦干净,冷静地说:
“天一亮我就进宫,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见陛下一面,对外你们就说我是去给祖母求一个难得的方子。”
大老爷和二老爷慌忙应下,看着梅若彤往外走,他们两个也忙跟了上去。
梅若彤回到福寿堂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昏睡过去。二太太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低声对梅若彤说:
“母亲这两天病的越来越严重了,不仅看不清楚东西,而且时常就会昏睡过去,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梅若彤让二太太和林庭芳等人都回去休息,她自己躺在老太太卧房的矮榻上,和焦嬷嬷一起守了一夜。
天还未亮,林辰晧和梅臻阳就候在了卧房门口,见梅若彤出来,两个人忙都迎了上去。
梅若彤轻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后才对林辰晧和梅臻阳说:
“昨晚太医说祖母的病并非难症,只是药方十分难得,需要我进宫去求一趟。哥哥和表哥不要担心,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就行。”
梅臻阳忙答应下来,林辰晧则坚持要求亲自送梅若彤到宫城去。
梅若彤赶回碧桐院匆匆梳洗换衣,胡乱地吃了两口饭就出发了。
廖勇在前面赶车,青竹坐在车尾,梅若彤和林辰晧在马车里相对而坐。
林辰晧显然是起了疑心的,他试探着问梅若彤:
“表妹,祖母到底是什么病?若说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虚弱,那为什么这几次的大夫说的都不一样?”
梅若彤抬眼看着林辰晧清瘦到了略显苍白的面孔,只觉得阵阵心酸,犹豫了一会儿才轻声说:
“外祖母年纪大了,又是骤然病重,有些异状也属正常,表哥切不可多心。”
见林辰晧默然不语,梅若彤又接着劝他说:
“外祖母的病也许不是三五日便可大好的,表哥虽然住在家里,但是也不能够帮你的,就尽管向他请教。”
林辰晧抿了抿嘴唇,眼眶微微湿润,对梅若彤说:
“表妹,我知道的,我答应过你,金秋一定要高中。”
林辰晧的声音开始哽咽,难过地说:
“我希望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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