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彤顿时红了眼圈,用手臂撑着床就要起身,即使有过许多不愉快的过往,李彦白若真的因为她而死了,那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她和林家也承担不了来自宣德帝的怒火。
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子,何况这几次的事情下来,梅若彤早就发现了李彦白的深藏不露和手眼通天,他绝不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青竹急忙跪在地上按住了梅若彤的手,哽咽着说:
“姑娘,王爷还未醒,宫里来了好多太医,您这会儿过去也见不着。”
梅若彤还是坚持着起了床,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往外面走去。
小小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却又都静默无声。
廖勇的脸上和手臂上都受了伤,但显然不严重,他守在东厢房门口,看到梅若彤出来,就忙走到她跟前说:
“姑娘,我刚才听到两个太医议论,说王爷并未伤到心肺,就是失血太多,您不要担心。”
梅若彤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眼里却起了雾气,只看这满院子人来人往的,李彦白的病情就不可能简单,事情绝对会闹大的,外祖母家会不会受牵连?她又该如何向梁皇后及梁文君解释这件事情?
院使孔默用帕子擦着额头的汗从东厢房出来,看到梅若彤时楞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梅若彤跟前行礼。
这位县主可不简单,先是三皇子亲自陪着去太医院要药方,现在二皇子竟然为了她生死未卜,孔默拱手给梅若彤行礼,心里想的却只有“红颜祸水”四个字。
梅若彤极力平复了心绪,问孔默说:
“辛苦大人了,王爷什么时候能醒?”
孔默斟酌了一下,才轻声说:
“回禀县主,王爷的血刚止住,什么时候能醒就看接下来的这一天会不会发烧,若是能够不发烧,便不会有大麻烦。”
“王爷伤到了什么位置?大人是否方便详细告知我?”梅若彤又问道。
孔默又掏出帕子擦汗,低声说:
“王爷虽未伤到心肺等要害位置,可剑刺穿了左肩,即使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以后这条手臂也是要受到影响的。”
站在梅若彤身边的青竹抖了一下,急忙握住了梅若彤的手。
梅若彤安慰地看了青竹一眼,然后对孔默说:
“我知道了,辛苦大人了,等什么时候能去探望王爷了,还请大人派人来告知我一声。”
孔默急忙应下,又去忙自己的了,这位颍河县主虽然惹了大事,但总还算得上镇静,尤其是对人态度温和有礼这一点,就让孔默心里觉得舒服了许多。
梅若彤带着青竹和碧溪、小小忐忑不安地等在正厅里,又叫廖勇进来问话,才知道昨晚的刺客是趁着暴雨绕过了林家的护院突然接近的院子,所以林家死伤的护院并不多,死了三个,伤了十余个。
虽然廖勇说林家给死伤的护院们的抚恤一向都是极高的,梅若彤还是嘱咐青竹记得从自己的私房里拿银票,按照林家所给银子的三倍补偿这些死伤的护院。
梅若彤说完又认真叮嘱廖勇说:
“外祖母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凶险的事情,不要让人去林家送信,等我回去了亲自给她老人家说。”
廖勇应了一声,就又出去忙了,青竹就用眼神示意碧溪和小小去给梅若彤准备吃的。
梅若彤只略略喝了几口粥,就又忐忑不安地坐在正厅里等消息。
直到黄昏的时候,孔默才来正厅里告诉梅若彤说李彦白呼吸平稳而且没有发烧,可以去看一眼了。
梅若彤忙和青竹一起往东厢房走,到了才发现里面的太医都已经走了,只有秋影和夏风守在屋子里。
看到梅若彤出现,秋影和夏风都神色淡淡地,夏风甚至还瞪了青竹一眼,死倔死倔的丫头,这回连累了主子,看你还知不知道害怕。
梅若彤不管秋影和夏风的脸色,忙走到床边去看李彦白。青竹对上夏风恶狠狠的眼神,忙低下头抿了抿嘴唇,罕见地没去和夏风斗气。
李彦白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上也没有半点血色,看起来就如同是死了一般。
梅若彤险些落下泪来,是感动李彦白对她的挺身相救,但更多的是害怕,李彦白但凡有个好歹,都不知道要拿多少人的命来填,她和林家也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梅若彤知道自己终究是自私的,在这个关头还是在考虑自己和外祖一家的安危。
青竹跟在秋影和夏风身后走了出去,梅若彤搬了一个矮凳在李彦白的床边坐下,不停地在心里祈祷他能赶紧醒过来。
夕阳的余晖愈发浓厚,透过窗子肆意地笼罩了整个房间,外面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几声鸟叫传来。
梅若彤看着一动不动的李彦白,手里的帕子越攥越紧。
从相识到现在,李彦白向来都是从容而又精明的存在,偶尔也会强势不讲理,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无助的样子。
梅若彤只觉得心里阵阵的发虚,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能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没有李彦白,她将失去在这个世界最有力的靠山,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希望离他越远越好。
直到天色黑透,青竹都进屋把灯烛燃起来了,李彦白也没有醒过来。
梅若彤十分失望,听了青竹的劝告,正准备回正房去休息,却忽然发现床上的李彦白睁开了眼睛,十分虚弱地看着她笑了笑。
梅若彤喜极而泣,忙让青竹去叫太医,自己则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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