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把时间和音量都把握的非常好,正好让走过来的林家人把她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看到跟在后面的林庭芳已经气得红了眼圈,温宴更加得意,用帕子捂着嘴娇笑道:
“哎吆,这可是来参加小殿下的满月宴的,怎么有些人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哭像呢?”
老太太只是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温宴,她很清楚梅若彤不会让她插手这件事,而且以她的年纪和身份,若是和眼前这个嚣张愚蠢的小丫头斗嘴的话,只能显得林家人没教养。
二太太伸手搂住了林庭芳,连年幼的林庭珞和林庭杰也感觉到了温宴的敌意,吓得赶紧躲到了梅若晴的身后。
温宴便更加得意起来,撇嘴说了句“小家子气。”
梅若彤一直淡淡地看着温宴,这时候才微笑着说:
“姑娘刚才是在骂我吗?”
温宴楞了一下,看到梅若彤竟然毫无怒色,看着她的眼神也一直笑盈盈的,心里没来由的就慌了起来,咬了咬嘴唇说:
“我才不稀罕骂你呢,我又不认识你。”
梅若彤轻轻地笑出了声,她在软轿上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坐着,用纤细洁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深红色的轿杆说:
“我虽不知道你是哪家的闺秀,但是你若是肯承认你刚才骂的就是我,我都会敬佩你起码敢作敢当,可你现在这幅样子,倒是当真让我看不起。”
梅若彤的脸上带着笑,可眼神和声音里的鄙夷却让一向以脸皮厚著称的南安侯府众人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赵氏已经是黑了脸,她不觉得温宴出言羞辱梅若彤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她眼里,和林家这种低贱的商户人家为伍,那才是真正地羞辱了她。
被赵氏一手调教大的温宴自然和赵氏想的一样,她顿时就气得红了眼,瞪着眼睛厉声叫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摆谱?”
梅若彤脸上的笑意更深,她注视着温宴一字一顿地说:
“我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而且我和姑娘你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既然你辱骂我在先,现在又说我不是个东西,可见姑娘是对陛下识人的眼光有异议,那我们要不要去皇后娘娘或者陛下面前分说一下呢?说不定就可以如姑娘所愿,让我这只假凤凰变成一只被拔了毛的乌鸦。”
梅若彤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静静地享受着周围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
温宴再怎么浅薄狂妄,也知道梅若彤这话的狠厉之处,顿时苍白了面孔辩解道:
“你休想冤枉我,我才没有对陛下不敬的意思。”
梅若彤看着温宴眼里明显胆怯了的神情,不屑地笑了一声说:
“姑娘你果然是有趣的很,刚才骂我不敢承认,现在连一同去见见陛下的胆量也没有,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周围的人大多都鄙夷地看着南安侯府众人,对梅若彤倒是有了新看法,看来这位颍河县主也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起码这吵架的功夫就是一流的。
骂人从头到尾不带一个脏字,连脸上的笑意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却简直就能气死个人。
温宴又气又怕,委屈地缩到赵氏身旁不敢说话。
梅若彤这才看向一直含笑不语的邢斌,微笑着问:
“邢公公,请问这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邢斌笑着给梅若彤行了礼,十分恭敬地说:
“启禀县主,这位是南安侯府温家的姑娘。”
梅若彤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很认真地想了想说:
“我没什么见识,所以不知道什么温家和什么侯府。不过这几天听人说起朝廷正在审当年纪老将军被逆臣陷害一事,好像说纪家大姑娘就是被温家逼得生死不明的,是不是就是这位姑娘家呢?”
梅若彤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许多人都已经差点儿要憋不住笑了,这位颍河县主可真是个妙人,打人只打脸,一句话就把温家的体面给扒了个精光。
孔老太太的脸色也更加不好,她再怎么看不上温家,可她的孙女毕竟是南安侯府的侯夫人,现在这情形也实在是太丢人了。
邢斌笑得弯了眉眼,再次对梅若彤躬身道:
“县主的记性好着呢,纪大姑娘当年就是南安侯府的世子妃。”
怪不得窦嬷嬷嘱咐他千万不要怠慢了这位颍河县主,尤其是她的家人,果然就是个护短的,这摆明了就是要为了林家两位公子的事情和温家势不两立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以林家今时今日受宠的程度,南安侯府还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赵氏此刻已经气得几乎就要厥过去了,可邢斌已经摆明了要给梅若彤做脸,她再怎么猖狂,也知道邢斌在坤宁宫的地位,惹了这位,她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再见到梁皇后了。
更何况,对于作为女眷的她们来说,坤宁宫的邢公公可是比宣德帝身边的何公公还要重要的多。
梅若彤无视赵氏和温家众人像是开了酱油铺子般的脸色,柔声向邢斌道了谢之后,就笑着看向周围的女眷们说:
“我年纪小,见识也少,今天闹出这样丢脸的事情,少不得要去皇后娘娘跟前请罪去。所以我就先走一步,有妨碍到诸位长辈或者姐妹们的地方,还请原谅我这一次。”
离林家人近的,自然都是忙客气地应了。至于离得远的那些,多数也都是在心里庆幸没像温家那样去招惹梅若彤。
果然就是传说中的厉害模样,怪不得连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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