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彤和青竹跟着领路的小尼走到了惠慈庵后面的一个小院,竹影摇曳之间,梁文君已经迎了出来,忙先给给梅若彤行礼。
梅若彤侧身避开,又伸手扶了梁文君的手臂说:
“梁姑娘不必客气,我们到屋里说话。”
梁文君感激地朝着梅若彤点了点头,眼圈已经明显泛红。
梅若彤在心里叹了口气,任由梁文君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流云给梅若彤上了茶,然后就关好门和青竹一起守在了外面。
梅若彤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侧过脸刚端起茶杯,坐在旁边的梁文君忽然起身走到她跟前跪了下来。
梅若彤吓得几乎跳了起来,赶紧起身扶着梁文君说:
“梁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你若非要如此的话,我马上就走。”
梁文君已经泪流满面,她不肯起身,抬头看着梅若彤哽咽说:
“梅姑娘,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
梅若彤忽然间有些生气,她和李彦白本就没什么,却被梁文君误会至此,也太冤枉了些。
生气的梅若彤便冷了脸,扯开被梁文君抓着裙子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说:
“我想梁姑娘你是误会了,我和二殿下只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才见过几面,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我还替你约好了二殿下,他今天会来见你,我不希望牵扯进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之中。”
梁文君呆住,嘴唇颤抖了半天忽然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梁文君哭得双肩颤抖,似乎数年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崩溃而出,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在梅若彤说清楚和李彦白的关系之后。
梅若彤叹了口气,心里对梁文君的同情油然而生,不过是一个痴情到了绝境的女子,又能有什么恶意呢?
梅若彤弯腰扶着梁文君的手臂轻声说:
“梁姑娘,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现在就去梳洗一番,不然等会儿殿下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也是不妥。”
梁文君如梦初醒般地慌忙起身,却慌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梅若彤叹了口气,让梁文君先坐下,然后她走到门口去叫流云进来给梁文君梳洗。
姑娘们出门,自然备的有替换的衣服和胭脂水粉,流云的手脚也利索,很快就给梁文君收拾妥当了。
梅若彤打量了一会儿梁文君,让流云把梁文君头上的金钗取走,然后梅若彤拔下自己发髻上的粉玉桃花簪子插在了梁文君的发髻上。
梁文君明显不好意思,轻声推辞着不肯要,梅若彤摇了摇头对她说:
“二殿下似乎很喜欢梅花,我见他待过的地方都有寒梅图,你戴着这个簪子见他更好。流云,把你家姑娘的口脂擦掉一些,浅淡一点儿更好。”
流云此刻也十分感激梅若彤,忙按照梅若彤说的办了,又去带来的衣箱里翻出一件浅粉绣梅纹的长裙给梁文君换上。
梅若彤看着眼前楚楚可怜却又不失娇美的梁文君,也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笑着说:
“梁姑娘肤白,这样打扮更好看。”
梁文君让流云出去守着,她自己就又给梅若彤行礼道谢,眼里又盈盈有了泪意。
梅若彤无奈地拉着梁文君的手让她坐下,再次跟她解释自己和李彦白只是纯粹生意上的往来,末了说道:
“二殿下既然答应过来见梁姑娘,就是个机会,我希望你好好跟他说,不要动辄哭泣,我觉得他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眼泪对他来说怕是不顶用。”
梁文君忙问:
“那梅姑娘觉得殿下最喜欢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做。”
梅若彤很是无语地看着窗外,天空中流云轻飘,她却不得不说出极煞风景的答案:
“他喜欢银子,越多越好。”
梁文君呆住,半天才说:
“殿下他淡泊名利,怎么会喜欢那些阿堵物呢?”
梅若彤轻笑出声,戏谑地看着梁文君说:
“别的我或许不能肯定,但是二殿下最爱银子这一点确实毋庸置疑。”
“所以,梅姑娘你是代表林家在和殿下做生意吗?”梁文君小心翼翼地问道。
梅若彤不想多解释,就点了点头。
梁文君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轻声对梅若彤说:
“若是殿下爱这个,我也可以去学,我母亲给我留下了不少嫁妆,姑母这些年也给了我不少好东西,我可以把这些都送给殿下......”
梁文君还没说完,青竹在外面敲门,说李彦白过来了。
梅若彤起身对梁文君说:
“我先走了,你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以让人去林家找我。”
梁文君已经紧张得嘴唇都在颤抖,还未等她回答梅若彤的话,门已经被青竹推开了。
一身青衫的李彦白微笑着站在门口,左手牵着一个戴帷帽的粉衣姑娘。
门外的流云用帕子捂着嘴无声地哭泣,梁文君呆住,梅若彤也震惊地看着李彦白和他牵着的女子。
青竹当然不会哭,反而恶狠狠地盯着李彦白,十足一副看到花花公子的厌恶模样。
李彦白毫不在意,牵着手里的女子进屋,还很贴心地小声提醒:
“这里有门槛,玥儿小心些。”
被叫做玥儿的女子柔柔地应了一声,一手扶着李彦白,一手捏着帕子进了屋。
李彦白安置叫玥儿的女子坐下,才看着梁文君和梅若彤说:
“她叫秦玥,已经服侍我多年,今天天气好,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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