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弘毅率兵一路厮杀,从外向内进攻,希望尽快解救被大戎军围困的武忌。
而身在包围圈内的武忌,状若疯魔,此时如同一台杀戮机器般,机械地屠杀面前的大戎兵士。
原本大戎士兵并无死战之心,奈何外有康川军猛攻,内有武忌疯狂杀戮,逼得大戎兵士唯有拼命死战。
如此一来,武忌纵然武功再高,可也毕竟是血肉之躯。由夜中激战至天方破晓,体力消耗透支巨大,纵使未落下风,但也给大戎军兵士逼得且战且退,慢慢退后至断崖边。
大戎追兵中原本有数百骑骑兵,一直勒马于山间一处平坦石台之上。毕竟骑兵再向前,山路坎坷不利于行走。
可此时司弘毅带兵来救武忌,把大戎军队来了个“瓮中捉鳖”,大戎士兵被逼得只能全都向断崖处退去。
骑兵舍弃坐骑,徒步迎战康川军,边战边向后退却。
马匹没了主人约束,再加上双方交战,局面混乱。故战马亦四散奔逃。
一小半冲着康川军队奔去,其余大部分向大戎军退却的断崖驰去。
通往断崖的山路崎岖,马匹奔行于其中,十之四五失足跌倒。剩下三四成只顾玩命奔跑,完全不顾踩踏撞伤大戎兵士。大戎兵士也争相避让,闪出一条通道。
武忌一边与大戎兵士死战,一边心中暗自计较:只要能支撑到康川军冲进来,自己便算得救了。故此抖擞精神,全力以赴以待援军。
这边武忌刚抖手刺伤一名大戎军士,一脚踢翻至一旁,紧接着二匹战马嘶鸣奔驰而至。战马速度虽然不快,但那声势仍旧惊人,让人不敢小觑。
武总双足用力,身子如鹞子般翻飞而起,头下脚下,跃起足有丈余,两匹战马一路冲奔收足不及,呼的一下双双坠入雾气氤氲的断崖深谷中去。
武忌身在半空,亦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侥幸”。
待武忌双足刚一沾地,又一队战马,约莫十数骑奔驰而至,此时武忌再想跃起闪避已是不及。
急切间只得身形一侧,双手攀着一匹马的背身,贴悬于马匹身侧。可战马的前奔之势却无法消解,蹄声轰鸣中,直冲向断崖。
武忌只觉得脚下一空,人与马已同时悬空,待前冲之势力尽,接着身体翻转,直坠入云雾间的深谷之中。
半空中的武忌暗道:“我命休矣!”紧接着身体在失重状态之下神志有些恍惚,片刻后人已昏迷过去。
大戎士兵见武忌随战马坠入断崖深谷之中,心中大喜,这要命的“煞神”终于挂了,谢天谢地。
也不知是谁,率先大声呼喊起来:“那人死了,哈哈哈,那人死了……”
随后不少大戎士兵也一起高声欢呼起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康川军中倒也有不少听得懂大戎语言之人,听得大戎兵士欢声雷动,言及“那人死了”,略一琢磨,心中不由得一惊,忙把情况报于司弘毅。
司弘毅闻军土来报,言及武忌可能死了,自是不肯信。待擒来大戎伤兵一人讯问,才知武忌确是随同战马一起坠落崖中深谷去了。
司弘毅闻讯,直觉得如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心中悲恸欲绝,一股悲愤由胸中直涌上心头。双目赤红,眦目欲裂,哑着嗓子嘶声喝道:“杀,给我杀个干净,一个不留!”。
司弘毅便如疯魔了一般,率康川军直杀向武忌坠落的悬崖边。
对大戎将士一个也不肯放过,欲全数屠杀,片甲不留。此时的断崖上,已经成为妥妥的“人间炼狱”。
待司弘毅带兵把大戎兵士杀得个干净,寻上断崖处时,从断崖向下看去云雾缭绕,哪里还有武忌的踪影。断崖下也不知有多深,恐怕除了飞鸟,人兽都难以生还。
司弘毅“扑通”一声双膝跪倒,目光空洞望着那雾蒙蒙的深谷,神情呆滞。
片刻后,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滑过面颊,心里忆及与武忌相识、相知结拜,以及其后的种种,不由得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司弘毅泪如雨下,后来直哭得胸中气血翻腾,忍不住仰天嘶吼:“兄弟啊,你可痛煞为兄啊……”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口气倒不过来,直接憋晕了过去。
康川军将士见司弘毅跪在悬崖边上,哭得个撕心裂肺,也没人敢上前去劝。这会儿见司弘毅竟然哭得口吐鲜血,直接晕倒过去,可是吓得不轻。马上有军中医官前来救治。
留下大部分人手打扫战场,并设法寻找武忌的下落,由一队亲兵护卫晕厥的司弘毅回返康川谷救治休养。
回到康川谷,司弘毅在医官的救治下终于转醒。谁成想心情激荡之下的司弘毅,醒来小半柱香时间居然又吐了两口血,再次晕死过去。
待司弘毅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司弘毅终于可以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司弘毅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命令军中加派人手,寻找武忌的踪迹,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戎军断崖一战,折损了一千余人,且还被掳走了友军将军,故短期内未再来求战骚扰。
转眼过去一月有余,康川军虽多方寻找,但山中地势险峻,山路难行,对搜寻武忌带来极大阻碍,所以最终也未有任何结果。
其实康川军中将士心中雪亮,从那么高的断崖跌入深谷,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碍于司弘毅的情绪,没有人敢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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